宫玥戈被夜千陵脸上的笑容渲染,心中自见到那一个女子后产生的那一丝微沉,渐渐地,烟消云散。微微思忖间,对着夜千陵道,“陵儿,我们在居住的山外布下阵法,你说可好?”
夜千陵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继续往前走,点了点头,“也好。”虽然,山涧隐蔽,平常,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既然宫玥戈这般说了,她也不反对。
宫玥戈望着身侧的夜千陵,瞳眸中,静静的映衬着她的身影!
夜千陵不经意侧头的那一眼,恰撞入那一双深邃无垠的黑眸,片刻的心跳加速,急忙侧开。
山涧的空气,异常的清新,呼吸间,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夜千陵与宫玥戈回到山中后,片刻没有耽搁,便开始砍伐起竹子来。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
当初,夜千陵与慕容尘一起搭建竹屋时,那一片竹子,慕容尘衣袖一挥,便轻而易举的全都折断了。而如今,宫玥戈失去了内力,每一根竹子,都要他亲手砍倒。
而如此,越发显得可贵起来!
夜千陵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身下,垫着一块雪白色的布。双手手忖抵着膝盖、支着头,好整以暇的向着这边望过来。此刻,在那一个砍伐竹子的男人眼中,自己,似乎变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样,什么都不让自己做,就只要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红唇,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弧度,似乎,有些落不下去。
宫玥戈不时的回头,望一眼身后的夜千陵。若是以往,一大片竹林,他只要挥一挥手,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将它们全部砍掉,而现在……
不过,相对而言,宫玥戈似乎更喜欢现在。
一根竹子一根竹子的砍,而砍下来的竹子,将会用来建他们以后一直居住的房子。
心中,这般想着。忽然,一根倒下去的竹子,一片竹叶飘拂过了宫玥戈的眼角,带起一丝微微的刺痛,令宫玥戈忍不住闭了闭眼。
那边的夜千陵,在这个时候,快速的站起身来便走向了宫玥戈。并且,边走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有没有事?”
宫玥戈摇头!
夜千陵还是有些不放心,凑近了望向宫玥戈的眼睛。
然,不想,就在这时,宫玥戈微微低头,便亲吻了上来。令夜千陵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宫玥戈手中的柴刀,微微一松,便任由它掉落在了地上。一手,顺势揽上夜千陵的腰肢,一手,扣住夜千陵的后脑勺,再一个微微的转身,便见夜千陵抵在了一棵粗大的竹子上。
所有的一切,一气呵成!
夜千陵的呼吸,顿时微微急促起来。半掀开的唇角,恰给了宫玥戈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宫玥戈亲吻着夜千陵,霸道的纠缠夜千陵的舌与之缠绵。夜千陵只要有一丝微微的抵抗,他便变本加厉,害得最后夜千陵不得不顺从着他。
两个人的世界,是安静的,也是平和的!
日子,便这样慢慢的过去,两个人,皆未曾有丝毫的厌倦,并且,越来越沉浸其中。外界的一切,渐渐地,全都抛到了脑后,仿佛,那早已经是那一个世界的事了。
与此同时!
‘闾国’与‘风国’的战争,还在继续。并且,越演越烈!
至于其他两国,自上一次攻打‘函国’后,便再没有了动静。一直,休养生息!
风国,皇宫,御书房中,气压低迷!
风攸一袭亘古不变的红衣。那独一无二的妖冶气质,恐怕这世间也就只有他穿的出来。悠然的端坐书桌前,音声淡淡对着底下屈膝而跪的侍卫问道,“还是没有找到?”
侍卫一瞬间几不可查的轻微颤抖了一下,头,垂的更低,没有说话。
下一刻,一茶盏,‘砰’然碎裂在了侍卫的身前。那溅起的碎片,好巧不巧的恰有两片飞射向了侍卫的两只眼睛。霎时,便见那两只眼睛成为了两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血洞’中溢出来,突兀的划过了侍卫的脸庞,再顺着脸庞滴汇聚在下颚处,滴落下来。
侍卫垂与身侧的手,刹那间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地抠入掌心,却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攸冷笑一声,即便是这样的位置,他也可以准确无误、轻而易举的取了一个人的眼睛,“既然找不到人,那么,留着这一双眼睛还有什么用,滚出去!”
侍卫立即恭敬的褪下!
风攸在片刻后站起身来,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不管是上天入地,他也定要将那一个人给找出来!当年,是她亲手将他推入了那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竟还敢质问他为何会找上她?如果,他真是地狱中的恶魔,那么,也是她亲手一步一步推他下去的。
——陵陵,你可知,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难消我恨!
——陵陵,若地狱真有十八层,那我也定在每一层铺好了路,等着你!
只是,不知这般深切的恨中,是否还残留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爱?否则,当初,又岂能让那一个人将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心口?
风攸的手,一时间,无意识的抬起,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下一刻,脚步,微微后退了一步!
背影的轮廓,看不清那一袭妖冶红衣的面上,究竟是何等神情!
山涧!
夜千陵倚靠着竹子微微的休憩。突然,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后背,微微的出了一层薄汗,但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模糊中,似乎隐约听到有一道声音,在不停的唤自己:陵陵!
那一道声音,似乎很痛苦。牵扯着夜千陵的心,一时间,也不由自主的疼痛,痛到极致!
下一刻,夜千陵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另一边的宫玥戈,在回头的那一刻,察觉到夜千陵的异样,快步的走过来,在夜千陵的面前蹲下身,问道,“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说着,伸手,动作自然而又亲密的为夜千陵拭了拭额上的那一层汗水。
夜千陵点了点头,浅笑着道,“没事,别担心!”
宫玥戈没有说话。
夜千陵随之站起身来,目光,向着前方望去。
半个月的时间,宫玥戈已经亲手将竹屋的第一层建成。而竹屋,他们当时说好了,要建两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