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老师。”燕遥目不斜视, 恭敬地给悬华和墨白行了礼。
他极力平稳自己的心跳,连呼吸都克制着,梦芨掉入暗魂湖底是被他暗算的, 当时他用了秘法掩盖真实面容, 但是他为了置梦芨于死地, 也顾不上隐藏功法, 以梦芨的精明老练不一定发现不了那是他。
悬华看着燕遥叹了口气,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看了眼墨白, 墨白却老神在在地端坐着似乎没察觉他的为难。
悬华斟酌片刻还是将事情始末向燕遥叙述了一遍。
当然他点明了燕遥之前在无极宗过得并不好, 这是事实, 两个宗门关系一直一般, 实力也相当,悬华不介意为了这个心爱的弟子得罪无极宗。
但梦芨的反应却很平静, 似乎并不生气。
燕遥听完悬华的话,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看梦芨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探究和疑惑似乎在极力回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燕遥,你可愿意回无极宗?”悬华问。
果然燕遥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直言拒绝了,“我只知道我是玄云的弟子,并不记得无极宗。”
悬华笑着看向梦芨,“梦道友月道友,你们也听到了。”
月芨哼了一声, “你的命都是我师兄给的,现在一句失忆就忘本了。”
燕遥脊背挺得很直,听都月芨的话他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像个闷葫芦,没人能看见他眼神里的汹涌。
梦芨眸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温和有礼地说:“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不过我与师弟此次前来a市还有别的事要办,不知悬华掌门可否让我们在此借住几日?”
悬华见梦芨这么好说话,有些惊讶,微微笑着说:“当然可以,两位道友不嫌弃便好。”
一番客套之后,在梦芨的有意迎合下,他倒是和悬华聊得挺欢,像是之前要把燕遥要回去的人不是他,月芨什么都听梦芨的,看他这样也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表情。
墨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见没什么事了,便说要回去,燕遥也跟着告辞了。
——
梦芨和月芨被悬华安排住在宗门后园的客房了,那里很安静,环境也不错。
“师兄,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有吗?”梦芨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轻轻点头,觉得味道还不错。
“还没有!那个清遥明明是你的人。”
梦芨突然看向他,“不要乱说,什么就叫做我的人了?”
“咳,我知道了。”月芨想起梦芨的心上人是清如许,这个清遥不过是个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都不如。
“他不愿意回来就不回,有什么好生气的。”梦芨意味深长地说,“好了,你回屋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月芨撇撇嘴,心想这次师兄回来之后变化好大,但是师傅说他是因为在暗魂湖底被困多年,才会性情大变,这是好事,昨天师傅刚给他疏通灵脉,他的实力就立刻上升了一阶,也算是因祸得福,强固了心神,之前那些执念都散了。
可月芨却觉得怪怪的,变化大是大,但执念哪里散了,他看清如许的眼神明明比以前还要执着。
月芨走后,梦芨盯着茶杯里碧绿清澈的茶水看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
——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挂在天际,夜晚的玄云山十分寒冷。
下午用完晚饭,墨白没有留在燕遥那里,燕遥求了两句让他留下来,墨白不同意,他也就作罢了,毕竟他的情绪也不太稳定。
墨白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想,又是月圆夜了,燕遥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说实在的,在床上,燕遥说伺候他伺候得最好的,这一点墨白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在他真面目没有暴露之前墨白很享受每一次的鱼水之欢。
过了一会儿,墨白屋外来了人,可墨白并未察觉到目标的气息,他紧紧皱着眉,此时他身体已经有了欲望了,他不能见外人。
系统告诉他来人是梦芨,他有些意外,却不惊讶,他早想到梦芨住在这里不会老实待着。
“如许。”梦芨在门外喊他。
墨白没应声,他现在一出声就带着浓浓的情欲,又软又酥,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
他在屋外布了结界,但是梦芨的修为不比他差多少,要破结界并不难。
墨白有点忧心,挥了挥手,半空中出现一块水幕,屋外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梦芨正双手背在身后,面带笑意地站在门口,也许是受情欲作祟,墨白觉得他看起来又高又俊,成熟而内敛,冷冷清清的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墨白昏昏沉沉地想,梦芨守在这儿,待会燕遥来了,只怕今夜也做不成了,他身上的火怎么办。
梦芨知道墨白在里面,只当是墨白不愿意见他,所以才不肯应声,他正要离开,就看到燕遥急匆匆地走过来。
燕遥看到梦芨,瞬间变了脸色。
“前辈怎会在此?”燕遥低头行礼。
“那你又为何来此?这么晚了,难道还找如许有事?”
梦芨直呼如许二字,停在燕遥耳里十分刺耳,他脸色不变,不卑不亢地回:“晚辈找老师有点急事。”
“什么事?”梦芨的态度给他一种被轻视的感觉。
“这只怕不方便向前辈说。”
“哦?那我也找如许有事,我们一起进去吧。”梦芨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