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2 / 2)

官之图 骑鹤人 4721 字 22天前

车刚启动,朱一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某个人,于是把手机号报了出来,问李长乐和张扬这是谁的号码。

张扬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李常乐则爽快地说道:“一铭,我要是没记错的吧,这应该是李琴的号码,张扬,你说是吧?”

张扬听到李常乐的问话以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朱一铭听两人说的,和他猜想的一样,头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多年以前的一幕一幕,淮大校园的林荫道上,宿舍前的河边树下,都曾经留下过他们的牵手走过的身影,然而那一切毕竟只是多年以前了,和现在无关。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铭看着那组陌生的手机号码,轻轻地摁下了“no”键。每个人脚下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不管最终通向何方都得亲身承受,不存在对错,只有值与不值。不管值与不值,只要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

李常乐和张扬看到朱一铭的这个动作以后,心里微微一动,在他们的记忆中,朱一铭一直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从当年李常乐搞出来的那档子事情中就可见一斑,关键时刻,要不是朱一铭伸手的话,他要从那事当中去全身而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今天对方的这个做法,让他们对其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有些人,有些事可以原谅,而另一些人和事,则绝没有半点重新来过的机会。

到了龙运大酒店以后,黄振把一个房卡交到了李常乐的手中,在这之前,朱一铭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让他再开一间房。

黄振接到电话以后就到了找到了前台,可对方说已经没有房间了,后来得知他所住的房间号码以后,立即说帮他腾一间出来。黄振说了一声谢谢,便坦然接受了下来。他心里很清楚,人家卖的是他老板的面子,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自然也没必要沾沾自喜什么的。

刚才虽说都喝了不少酒,但由于后面出了哪一档子事情,所以大家心里不是很痛快,于是还准备再找个地方接着边喝边聊。黄振听到三人聊起刚才的事情,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呆在酒店里面了,一定要跟着出去。朱一铭体会到对方的一片好已,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黄振开着车载着同学三人,找了一家烧烤店,拿了一箱啤酒放在他们桌前,让他们慢慢喝,他则在一边吃肉串、看电视。

刚才在一品御园里面,虽说酒好菜丰,但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氛围,三人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校园,聊着闲话,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着啤酒。虽说末春时节,徐城又地处淮江省的最北端,这会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但三人由于有刚才的白酒做底子,所以这会喝起啤酒来,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觉得很是舒爽。

黄振本以为他们之前已经喝过酒了,再有一箱啤酒的话应该差不多了。谁知他还是低估了三人的战斗力,一箱啤酒喝完以后,他随即招呼伙计又捧了一箱过来,最终,他们居然把第二箱也喝完了。

这一场酒拼下来,朱一铭居然是最为清醒的,他帮着黄振把那两个家伙搞上了车,然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抽起了烟。经此一役,黄振才发现老板真正的酒量,完全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朱一铭今晚其实很想将自己灌醉,刚才和洪勇和曹国栋等人一番较量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现在心里觉得堵得慌,主要是因为完事以后的那个电话。

自从离开淮大校门的那个早晨开始,朱一铭就一直认为李琴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当今天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以来的那个观点是错误的。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不过从刚才掐断对方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初恋这两个美好的字眼,从此以后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1013章 果断离开

坐在熟悉的车里,看着徐城市陌生的街灯,朱一铭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他不清楚身处何地,从何处而来,又将去向何处。他搞不清楚是因为酒后的幻觉,还是他从来就不曾清醒过,在迷迷糊糊中闭上了眼睛。

车到龙运大酒店以后,黄振没有立即叫醒朱一铭,而是独自一人分别把张扬和李常乐送回了房间,然后才轻轻地推醒了老板。黄振心里很是奇怪,刚才从烧烤店出来的时候,朱一铭很清醒,怎么上了车以后,短短的几分钟的路程竟沉沉地睡了过去,嘴里还支吾着什么,他没有听清。

回到房间以后,朱一铭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以后,说不出的舒服。刚才陡然袭来的那股莫名的伤感,在热水的浸泡下先是殆尽,此刻他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精力充沛,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

由于晚上睡得很迟,所以朱一铭一直到八点钟左右才醒过来。过来之前,他就和元秋生请过假了,下午再过去上班。

到黄振的房间一打听,才发现张扬和李常乐还没有醒呢。想了一下,他便招呼黄振离开了。经过昨晚的事情以后,徐城显然不是久留之地。上车以后,他才给李志浩打了一个电话,称泰方有点事情,他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李志浩听后,也没有客套,直接开口问昨晚的事情他有没有什么想法。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那,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转弯抹角的。

朱一铭之所以醒来以后,便急着离开,就是不想掺和进徐城的事情当中。李志浩这边倒是无所谓,只要他提出要求,对方一定会给这个面子的。

朱一铭对管云龙的印象并不好,所以不想在继续掺和下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忙着在同学面前装逼,搞到最后无法收拾,昨晚要不是机缘巧合,就算大家是同学,他也不会出手的。

听了李志浩的问话以后,他直接说道:“志浩哥,这事你看需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提半点意见。”

李志浩听后,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想到管云龙的事情,他知道对方此刻巴不得他能够出手帮一把,但他却不愿意那样去做。朱一铭这么做倒不是不顾同学之情,而是另有顾虑,徐城虽说是李志浩的地盘,但这儿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他不想让对方为难。再说,像管家遭遇到的这类事情多了去了,他可不是什么救世主,管好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就很不错了,至于说其他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宝马桑塔纳上了高速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朱一铭接到了管云龙的电话。对方先是热情地表示了问候,随即表示中午想请对方吃顿饭表示感谢。朱一铭笑着说了声抱歉,然后才说他已经在回泰方市的路上了。管云龙听后很是失望,奈何人家表明了不像掺和他家的这一档子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朱一铭向对方说了一声抱歉以后,便挂断了电话。既然已经决定抽身事外,那就没有必要再和对方虚与委蛇了。

一周以后,朱一铭接到了李志浩秘书的电话,对方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李书记非常关注,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确认洪勇和曹国栋身上存在充当洪庆财保护伞的问题,徐城市纪委已经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双规。

朱一铭听后嗯了一声,和对方简单地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这事一定是李志浩让对方打电话过来的,但他有些话却不好和对方交流。他随即拿起电话给李志浩打了过去,两人简单地聊了聊关于徐源区的事情,当确认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时候,朱一铭便挂断了电话。

这事因他而已,如果因此给朱一铭带来什么问题的话,那朱一铭也会觉得过意不去,现在既然没有什么其他情况,他也就安心了。

六月中旬,泰方市采沙集团公司高调成立,朱一铭虽然心里很是不屑,但这事毕竟是元秋生推动,林之泉主抓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吃完晚饭以后,林之泉邀请他留下来继续活动一下,朱一铭以这段时间较为忙碌,想早点回家休息为由拒绝了。他能过去参加公司的成立仪式,并留下来吃晚饭就算很给对方面子,这会当然不会再给了。

朱一铭觉得非常怪异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从徐城回来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赵谢强,自从胡东给他摆了一道以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收拾这主仆两个了。谁知这两位好像有超能力能提前获知他的想法似的,居然齐刷刷地消失不见了。朱一铭特意让王勇和黄振去打探了一番,但还是毫无消息。尽管心里不爽,朱一铭也没有太过在意,只要华运大卖场在泰方市,就不愁他们不出现,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这个他倒不着急,因为他有的是时间。

在这期间,朱一铭已经通过吴天诚和沈卫华,摸清楚了泰方市华运大卖场的底细,原来这是赵谢强和郑同飞合开的。这样一来,赵谢强、林之泉一直在为这个事情蹦跶,就有了解释了。都说无利不起早,单纯为了郑同飞给他们的这点蝇头小利,赵大公子是不会放下身段,亲自到泰方市来折腾的。

接下来的这几个月是夏天,天气热得不行,朱一铭也忙碌得不行,经过多方努力,省里的拨款终于下来了,为此元秋生带着朱一铭特意去拜访了新晋的省长大人。朱一铭本以为对方可能会有意刁难一番,根据卢魁之前的分析,马家费劲心机将马启山空降到淮江省来就是为了对方卢家的,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他没有理由不乘机刁难一下。

朱一铭绝不奢望对方至今都没有搞清楚他是卢家的人,那样的话,可就有点太小看对方的智商和信息渠道了。既然如此的话,那马启山的这个做法就有点让他琢磨不透了。

从财政厅出来以后,朱一铭没有和元秋生直接回泰方市,而是以回家一趟为借口,向对方请了一个假,元秋生对此,当然不好多说什么。

告别了元秋生以后,朱一铭立即给卢魁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对方这会有事,于是便约好了晚上去对方家里谈。

朱一铭在省电视台接上妻子以后,两人一起到街上买了一点东西,然后又逛了一会街,直到卢魁的夫人赵紫英打来电话,两人才开车前往麓湖别墅区。

朱一铭夫妻俩有段时间没到卢魁的家里拜访了,正好接着这个机会也走动走动。吃完晚饭以后,朱一铭便跟着卢魁进了书房,郑璐瑶则和赵紫英边看电视边聊天。前段时间开始,赵紫英定期去韵瑶美容中心做面部护理,感觉很是不错,所以两人之间便又多了一些话题。

朱一铭和卢魁没有什么避讳的,直接把去省政府的情况,向对方详细做了汇报。卢魁听后沉吟了一番,然后开口说道:“你们这个项目本身的优势显而易见,他不太容易找到借口,另外他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也不想做得太过明显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才没有为难你们。”

朱一铭听后,点了点头,这和他之前分析的不谋而合,他略作思考以后,开口问道:“卢叔,你看下面我需要注意点什么?”

卢魁听后,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之前说的,你和志浩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踏踏实实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他就是想挑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省里这边还有我在,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第1014章 提前警告

加更三!

回去的路上,朱一铭没有开车,而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面。郑璐瑶便驾着车,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从卢叔家出来就见你心事重重的,这事不是挺顺利的嘛,是不是卢叔那边压力很大?”

作为从小在官宦之家长大的郑璐瑶,这点整治敏感性还是有的,另一方面,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丈夫这么垂头丧气过,想想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