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是否有柳烟的哪怕十分之一的能力，反正珍珠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在长乐宫的地位和待遇绝对连柳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要不是为了套话，珍珠才懒得跟风瑶瑶虚与委蛇。前些日子她因祸得福，误打误撞攀上了蒹葭殿，被蒹葭殿一位嬷嬷看中，已经表明了忠心，要把长乐宫的消息都给这位嬷嬷传递过去。

这才有了长乐宫下人眼里珍珠一反常态的“长进”。毕竟珍珠也知道，想要套出来话，嘴肯定要甜的。

对着自己压根都看不上的人伏低做小的，珍珠自己怎么可能不觉得恶心？但是珍珠丝毫没觉得这就是自己之前亲口说的“奴颜媚骨”，而是觉得自己颇有卧薪尝胆的遗风。

她这都是为了以后！等到三皇子殿下登基了，蒹葭殿那可就是后宫里头最尊贵的地方，她珍珠到时候就在后宫里头最尊贵的地方做事！

“瑶瑶，”珍珠做出一副单纯好奇的神色，想要从风瑶瑶这里知道炎凉说了些什么，“刚才殿下找你——”

“咦？你们都在啊！”彩织的声音忽然传过来。

风瑶瑶跟彩织的关系肯定比跟珍珠的关系好多了，风瑶瑶一抬眼看见彩织也回来了，便笑着主动跟彩织打了招呼：“回来啦？上午的时候你提起的‘鲛人纱’我去内务府问过了，你来看看是不是？”

说着风瑶瑶就起身把自己从内务府取来的东西找出来，递给彩织，让彩织确认。

“就是这个！”彩织欣喜道，“多谢瑶瑶！前些日子柳烟姐姐说了殿下卧房晚间有些闷热，我就想着可以用这‘鲛人纱’来换掉殿下的旧帐子！”

一来二去的，彩织和风瑶瑶便聊了起来。这两人都是长乐宫的股肱之士，共同话题只多不少。珍珠眼看着风瑶瑶估计是不会再来跟她说话了，暗暗地啐了一口，灰溜溜地先离开了。

直到看见珍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彩织这才心情无比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瑶瑶。”彩织看着风瑶瑶的眼睛，神色十分严肃，“以后珍珠要是再单独找你，你记得尽量避开。”

风瑶瑶：“对对对，殿下她确实挺喜欢——”

风瑶瑶还沉浸在之前的话题里面，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风瑶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珍珠刚才呆的地方，再转过头来的时候神色也严肃了不少：“你是说……珍珠有什么问题吗？”

彩织咬了咬下唇：“我没法确定……但是我以前跟她最熟，我能看得出来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太对劲。”

在几乎所有长乐宫的人都乐于见到珍珠转变的时候，彩织却忧心忡忡。

“我以前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是现在……”彩织道，“我怀疑，珍珠已经不是我们长乐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