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疼不疼?”艾美只轻轻碰了一下就立刻拿开,梅画的鼻梁还算正常,就是鼻头红肿异常,端看一下整张脸,竟然十分滑稽,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艾美心疼的不行,
“画画,走进屋换件衣裳,哥领你去找郎中,让他给把把脉仔细瞧瞧。”
梅画苦着脸一甩手,倔脾气上来了,
“我不去,我最讨厌看郎中了。”这是事实,从小到大他很少得病,两三年也感冒不了一次,哪怕是跟人火拼受了伤也都是自己上药包扎。
“画画。”艾美心里不得劲,梅画的性子他还不是十分了解,这会儿也不能上赶着死拉硬拽,更不能压着人去,只能温言软语地劝导。
梅画铁了心要做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更何况是他痛恨的不喜欢的事情呢,任由艾美说了半天,他也只坐在小凳子上低头不搭理人,他到不是拿乔,也不是故意难为人,哎,说了半天他就是这么个死拧的脾气,这点儿到和艾奇对把子了。
艾美讲的口干舌燥,也没法子了,抚了抚梅画的后背,把他头发给他顺了顺,又开口道,
“画画,你在家等着,哥去把郎中给叫到家里来,一会儿就回来,你别害怕,哥把大门给你削好,不是自家人他们谁也开不开。”
这回梅画有反应了,他抿着嘴拽了拽大姑姐的衣袖,撅着嘴说,
“哥,别去了,我不喜欢看郎中,不管他是到家里来还是咱们去找他,都不喜欢。就这样吧,过两天就下去了。”
旧伤未去又添新痕,艾美满眼的心疼和不忍,中午他还说自己这个哥哥做的最轻松了,最知足了,结果下午就给他找来了事儿,真是好事不禁念叨,艾美心里又叹气又发愁,瞅着梅画明明是白净清丽的瓜子脸,原本上面是只是点缀了浅浅的淤青,现在中间又弄了个肿鼻子,好好的一张脸鼓捣成了这幅模样,他的胸口登时立了一块千金石。
“行,画画说不去咱就不去,我只是怕碰伤里面的骨头,不用药可是好不了啊。”艾美心酸的愁眉苦脸。
梅画直起身子,说话声有些囔囔的,“没事儿哥,骨头没折,就是表皮肿了,你别担心,过两天就能恢复了。”
艾美瞧着梅画的模样不似方才怨气冲天了,脸色也缓了下来,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嘴角牵起笑容,同仇敌忾地宽慰道,
“画画,等二奇回来哥帮你揍他,你想打哪哥就帮你打,只是你别在气闷了,有什么不痛快的要发泄出来,千万不可积在心里,这个人的身体里要是有了郁气那可不得了,以后可就是经常吃药也未必发散的了,可晓得么?”
梅画这会儿权当自己回到十四岁,被人关心爱护的温暖的感觉让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成年了,而且被大姑姐顺毛顺的全身舒畅,他腼腆乖巧的点点脑袋,一语一顿地应声回答,
“知道了哥哥。”
“好孩子,走,跟哥进屋,院子里晒的很。”弟夫听话,艾美自觉的轻松一些。
……
兄弟俩一个挨着窗子做鞋,一个把玩着水晶瓶,艾美看了那个小瓶子几眼,只当是梅画嫁妆里的东西,便没过多的询问。
“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整理思路的间隙,梅画想起了那儿和艾奇说好的事儿。
艾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不变,“什么事儿?”
“是这样。”梅画忍不住摸摸鼻子,总感觉鼻头便重了有些异样,不习惯。
“别摸!”艾美咋呼一声,弯过身快速的伸手把他的手拽下来,佯装厉害的训道,
“想让他快点好,就不能摸,不然我就领你去找郎中。”
“可算逮着我的弱处了。”梅画嘀咕一声,正了正身体,接着刚才的话说,“哥,咱们家的地现在太多了,艾奇一个人种不过来,我想着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