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鹤振翅而飞,羽毛都吓掉了:“敌袭!敌袭!”
不用它喊,仙宫各处已经尽起华光。
左擎天身后也出现了影影绰绰无数人影,他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道:“贵宗的阵法颇有门道,强攻恐有无谓伤亡,可知破绽?”
以他无相中期之强,破个乾元护山阵,并不怕伤亡。会问这话,当然另有意义。
身后有人微微一笑:“山门石龟台,便是阵核,破之即可。”
仙鹤白鹿死命跑路,身后石龟轰然炸开,阵法消散。
“天机子,我艹你姥姥!”
“你这碎嘴仙鹤,若真知道我姥姥在哪,我倒要谢谢你了。看在往昔情面,我不杀你,让徐不疑来。”
“……”
左擎天身后破阵者,正是天机子。
郑云逸等人跟在身后,各自沉默。
虽然……许多谋宗人士都想过打回仙宫翻身做主,可是以这种方式却没几个人愿意接受。
当然也有……比如西湘子就一直很恨万道仙宫,而且越来越恨,几乎咬牙切齿辗转反侧。对于眼下的状况,来此之前西湘子就拍手称快了,眼下更是红光满面,得意得仿佛是他亲手操作的一般。
郑云逸都不知道那是为什么,老子当年被弄得倒霉透顶都没你那么恨,该和秦弈合作的时候一样能合作,不知你个小喽啰到底在恨个啥?
他的道行终究不够,师父天机子早在几年前就一语道破了天机:“凡叛离故土者,心中最大的期待莫过于故土衰弱,自己发达,可以居高临下地鄙视穷亲戚,某日衣锦还乡受到尊崇追捧。然而事与愿违,自己发展越发窘困,故人却风生水起名震天下,那种心理落差便是憎恨之源。只要能踩死对方,怎样都愿意。”
郑云逸记得自己当时问:“那么师父也是如此么?”
天机子只是微笑:“我的发展又不比谁弱,棋痴刚乾元,我已中期。分家之后,我的修行才是一日千里,世上乾元期内修行比我快的人也没几个,我为何要恨?”
郑云逸可以理解,因为他自己的修行也一日千里。从当时那个穷奇祭坛出来之后,他的气运好像也越来越好,颇得了些造化,如今早已晖阳。回顾师父的话,郑云逸觉得这或许也是自己不怎么恨的原因吧……若是一直在万道仙宫,指不定现在还卡得欲仙欲死呢。
当然,和秦弈差距过大也有关系。
当和对手差距大到了一定程度,那就连追逐的念想都没有了。
或许这份心静下来,反而是修行变快了的原因之一。
但无论如何,郑云逸也想不明白,明明看似得道一般的师父,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做带路党,带着足以让万道仙宫灭门十几次的恐怖力量,降临故土。
这明明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意思不符,难道师父的恨,终究还是深藏在心里?
郑云逸的回忆杀只是一闪而过,实际只过了刹那,万道仙宫深处传来了宫主那不着调的笑声:“大黄,你看谁来了?那人被你咬过。”
天机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里面的声音继续飘传:“还有那谁,巫神香火无人问,造谣八卦你最行,左宗主你好。”
左擎天脸上也开始抽搐:“我左擎天没有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