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桑要和沈途举办婚礼的事也如实通知了叶筠,他得知这个消息消失了好些时日,连续一个多月没出太子府,也没去皇宫上早朝。
据月若盈带来的消息,叶筠身居东华殿闭门不出,终日里饮酒消愁。
夏陌桑听到这些心里自然也不好受,她欠叶筠的情债几辈子都还不完,可是情之一事却是强求不得,她除了狠心不去关心叶筠,让月若盈想办法与他一醉解千愁之外,毫无其他可行之法。
叶筠越是这样放不下,她就越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去看他。
伤情总会有个高峰期,只要过了这个坎,他总会慢慢沉静下来,想清楚身为太子应当如何行事。
身在帝王家,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这便是他的使命。
先前自北疆回宫也与他好好谈过一次,他从难以接受再到不得不接受的过程也不是没有。
既已决定用其他方式报答他长久以来的厚爱,那这情伤就只能让他自己振作起来……
沈途说婚礼由他一手包办,还真是一点都不让她费心,除了红豆在婚礼前期跑来跑去的传达进度,夏陌桑的日子与其他平常日子并无不同,当然沈途差人端来一堆首饰让她来选和给她量尺寸这些小事除外。
日子在不紧不慢中过去,叶筠消沉了一个半月后,终于走出了太子府东华殿。
这天,夏陌桑一时心血来潮,练了一下午的陌氏鞭法,刚收了鞭子坐到圆形石桌旁的石凳上歇息,叶筠却突然造访将军府。
他出现在夏陌桑眼前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好,虽说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衣衬得他帅气逼人,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却再也没了以往的神采,原本白皙的肤色显得尤为苍白,眼睑下是一圈浓浓地黑眼圈,高挑修长的身形已然消瘦不少,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疲倦,这个样子怕是很多天没睡了。
叶筠静静地望着夏陌桑,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是深浓的化不开的情绪。
夏陌桑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出声:“你怎么……”
叶筠勾了勾唇角,抢先开了口:“桑儿,今日陪我喝一杯可好?”
他边说边缓步向夏陌桑走来,在夏陌桑对面落座。
夏陌桑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拒绝,喊了一声:“来人。”
侍卫应声而来,看到石桌旁的叶筠不免愣了愣,随后立刻单膝跪地行礼,神色恭敬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将军!”
夏陌桑看了一眼叶筠,见他没有要回应的打算,便开口安排:“今天的晚膳送到院子里来,再帮我准备几壶好酒,我与太子殿下喝几杯。”
“是!”侍卫应声而去……
夏陌桑看了一眼叶筠,见他神色寡淡的打量着院落,紧抿着薄唇一句话也不说,心里莫名有些忐忑,斟酌着该说什么话才合适。
“叶筠……”
“桑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今日我就是来向你讨酒喝的,你可还记得欠我的那顿酒?”
夏陌桑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叶筠笑了笑,目光越过夏陌桑,看向她身后那棵已经开满压枝的迎春树:“那好,咱们今天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来个不醉不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