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桑闻言看向沈途,他神色看上去有些异样,显然是听到他父亲的名字时心里起了些波澜。
郑红袖此时看上去似乎苍老了许多,原本满头青丝的墨黑色长发,鬓角竟有些斑白,神情随着回忆变得极为温柔。
看来郑红袖这一生痴恋的男人就是沈途的父亲沈元吧!
“你们沈家世代家主修习灵道之后,眼眸的颜色都似你这般蓝灰色。你父亲俊逸非凡,温文尔雅,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惊为天人,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英俊的美男子,从那一刻起我已倾慕于他,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夏陌桑轻轻地勾了勾唇,莫名有些好奇:郑红袖说过沈途与他爹很相似,那如果沈途与他爹对比的话,谁会更胜一筹呢?
郑红袖深深地看着沈途的面庞,眸光如星光般璀璨明亮:“你与你父亲当年的容貌十分相似,只是他没有你这么冷漠淡然,沉默寡言。他是一个十分幽默风趣的男子,当时我们都是往合谷山方向而去,我便猜到他们是合谷山上的师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合谷山下有个桃溪寨。于是我们互报了姓名,一起结伴而回,知道大家是师兄妹关系后,我们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一路上有说有笑,相处的十分愉快。
回桃溪寨后我便日夜思念沈师兄,彻底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有一段时间易淞经常来找我,都被我师傅给赶了出去。易淞习的是武学一脉,本应与合谷山没什么关系,但不知为何他成为了合谷山的外门弟子,偶尔会上合谷山求学。师傅知道我和宴紫殁与合谷山上的人有来往后,一怒之下把我们关到桃溪寨的后山山洞里闭关思过,说是要我们闭关潜心修炼。
这一关便是一个月之久,那天我们下了山,准备去给师傅请安,路过大堂时看到师傅与一位灰袍男子在喝茶。我倆很是好奇此人是谁,毕竟桃溪寨一向没有外人来过,于是就悄悄躲在门外偷听,之后才知道灰袍男子是师傅的师兄-道宝真人,也就是我们的师伯。
我记得的当时师傅与师伯起了很大的争执:
师傅语气很冲:“张掌门,我们桃溪寨与你们合谷山早就断了往来,此事莫要再提起,你们要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我桃溪寨既不想过问也不想参与,双子之月的事情更是与我桃溪寨毫无干系。”
师伯的语气却有些无奈:“师妹,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何对当年之事还在耿耿于怀?你怨恨合谷山,不愿与我们往来,我也随你去了,多年未曾来打搅过你,可此次事关重大,双子之月突然问世,若被邪魔歪道所得,恐怕这江湖之中再无宁日。”
师傅语气冰冷的回道:“你合谷山自称为正义之道,怎么也打起双子之月的主意了?”
师伯长长的叹了口气:“师妹,此事涉及我合谷山的存亡,你桃溪寨也是我们合谷山一脉,我们是唇亡齿寒那!你我应当将个人恩怨先放一边,江湖大义才是主要啊!”
师傅盯着师伯看了好一会,然后眼睛竟然红了,生硬哽咽:“当年你我师兄弟七人,那时我与六师兄情谊最佳,对他比对你们更亲近,我和他每日一起研修道法,一起练剑,本以为我与他可以安好的过这一辈子,可是后来……他……”
师傅突然说不下去了,师伯拍了拍她的肩膀,遗憾的说道:“师妹那时年轻貌美,陆健飞师弟也英气逼人,你与师弟的确很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