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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夜,乔沉睡得都极为不踏实,身体陷进火炉里炙烤出浆,胯顶进柔绵的毛毯里,缓缓挺动,舒服得要命。他仿佛叫了声谁的名字,湿漉漉糊了半身。翌日醒来时,他大脑发白,眼神迟钝。在老房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家,房门一锁,握着那一小块布料,四下扫视。

抽屉?不行,里面的衣服左右换个顺序她都能一眼看出。

床底?不行,上次打扫他的房间,乔越对床底尤为执着,仅仅是怀疑他偷藏情色杂志,就把下头翻了个遍。太容易暴露。

柜顶?他轻盈跳起,即刻否定。不够隐蔽,和直接将罪证摊在阳光下有什么区别?

啧啧,他继而有些无奈,关系太过亲近也不好,房间里藏点什么东西都费劲心思。有点理解那些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藏私房钱的已婚人士了。左思右想,他决定藏在柜子下方的鞋盒里。乔越知道他宝贝那些鞋子,从来不碰。要是她非得碰,就吓唬她,逼她刷鞋。除非她脑子短路,否则绝对不会帮他刷鞋。

将内裤迭成小块方形,奉若至宝的藏在空盒里。以往万一,还用防尘布盖了一通。做完这些,他后背热汗涔涔,去阳台收下乔越的校服,马不停蹄往回赶。

乔越换好校服,低头扯着书包上的带子,垂眼问他:“你做梦是不是梦到我了?”

手里的豆浆猛地一晃,溅出一小滩。乔沉稳住手,注意她似乎没什么变化的神情,嗤笑两声,“是啊,梦里你变成水鬼,一个劲儿地追在我屁股后面赶,非得给我拽水里边去,能不吓得叫人嘛!”

“梦是相反的,”乔越打开袋子咬了口肉包,声音含糊,“说明现实中,我会救你,懂吗,笨蛋哥哥?”

乔沉望天,您老别一惊一乍吓我就行。

两人吃过早饭,搭了半小时公交到学校。裴述在校门口,先看到乔越,提手就要打招呼。有人突然挡在中间,扯着乔越的马尾拎往校门。空中的手有点尴尬,他挠挠后脑勺,望着打闹着走进去的兄妹两,轻轻一笑。

在哥哥面前,乔越很不一样,更为孩子气,像只淘气顽皮的幼狮。好似她身上的每一种性格都吸引着自己,令人拔不出视线。裴述慢慢跟在他们身后,要把小女友每一种面貌都烙进眼底。等她和乔沉在楼梯口分开,隔了一会,裴述才走上去,拍拍她的头顶。

“早上好。”

“早上好啊。”乔越笑眼如弧月。

“我,”他哽了一下,耳根兀的红起来,“我妈做了些曲奇,叫我带给你。”

乔越一下子比他还要脸热,支吾着问:“你妈妈,她,知道了?”

“嗯,不过你别怕,”裴述安抚她,“她什么都没说,就是让我别把你给带坏了。”

“你,带坏我?”乔越看四下无人,勾勾他的手指,“你坏吗?”

裴述屈指弹弹她的额角,“怕了你了,上课去。”

最后一堂课刚进入正题,班主任突然进来,叫乔越去办公室。裴述主动松开两人在桌底交握的手,无声的口型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