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谈论说话的空当,一个老太太的焦急而兴奋的声音在内堂响起:“快快,刘姨,快带我去见见道长,可千万不要让人家走啊。”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老太太在一名中年美妇和刘姨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郑家明见老太太出来,忙走上前,替下刘姨,将老太太扶住,道:“奶奶,您慢点,道长他们就在客厅里坐着,不会走的。”
郑老太太虽然年近九十,可是神态依然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说不上健步如飞,但也步态稳健,牙齿也保存的较好。
凌凡和古如风见到郑老太太出来,忙起身,郑老太太来到古如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道长,您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家发生大事了,您可要帮帮我们这个家啊。”
古如风笑道:“老夫人,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别急,请坐,您慢慢道来,只要贫道能帮,贫道一定会尽力相助。”
中年美妇和郑家明将郑老太太扶在太师椅上。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通红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滴落了出来,道:“道长,不瞒您说,我家出恶鬼了,它杀死了我的一个孙子,您可一定要帮我去除那个恶鬼啊!”
“哼,该死的畜生,它要是再敢行凶,本道长定会收服它,打进阴狱轮回!”古如风狠狠地说道。
“师父,老夫人还没给您说鬼怪的种类和杀人方式呢,确定好厉鬼的种类后我们再定收鬼决策吧。”凌凡插话提醒道。
凌凡话中的意思,古如风又是如何不知,只是此时他的身份是师傅,而凌凡的身份是徒弟,徒弟提醒师傅自然令古如风有失面子,于是他狠狠地瞪了凌凡一眼,凌凡识趣地低下头,退下一步,倒是一旁的郑家明浓眉皱了皱。
古如风望着郑老太在,道:“敢问老太太,那厉鬼究竟是何物,它又是如何行凶的?”
郑家明赶紧在一旁,说道:“奶奶,不如这样吧,我们带道长他们去哥哥出事的房间看看吧,或许在家里道长他们能找出厉鬼的行踪呢。”
凌凡一听这句,正切主题,忙附和道:“对对,就是这样,师傅,我们就去厉鬼逞凶的地方吧,一般按常理来说,厉鬼行凶后,多半还会留在原地的。”
古如风又回身狠狠地瞪了凌凡一眼,凌凡鼓了鼓腮,退了回去,可是当他退回去的时候,无意中却窥见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凌凡心下一惊,忙朝着那双眼睛望去,只见郑家明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好似看穿他和老古的把戏一般。
凌凡心下一惊,看郑家明的眼神,估计他和老古的把戏已经被这个青年男子给揭穿了,不过既然他没有揭穿,反而主动要带他们去案发现场,看来这个郑家明跟郑老太太并不是一路的。
“好好好,我们去家树出事的房间,道长,您可一定要将厉鬼给捉走啊,可千万不要再让它伤害我的孩子们。”老太太拉着古如风焦急而期切地说道。
众人在老太太的唠叨下来到了郑家树的房间,正如凌凡在医院听到安靖所描述的一样,郑家树的房间到处都是音乐的符号,特别是屋子正中心的黑色钢琴,从窗户透射下的光线映在钢琴上,折射着耀眼的光线。
从走进房间的第一步,凌凡便开始用猎狗一般的敏锐眼睛仔细观察着整个房间,房间很是干净整洁,只是地上脚印有些凌乱,全是警察那种标准的方头皮鞋鞋印,当然还有一些白色的石灰描绘出的证物痕迹。
窗台他也检查过,上面很是干净,虽然覆着一层细细地灰尘,不过却没有有人从外面进和过的痕迹,而窗户的插销也结实地拴着,整间屋子虽然是古老的旧式民屋,可是却是异常的结实,屋顶也没有什么可以和外界相通的空隙。
凌凡仿佛进入到一个无人的境界,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最后来到那架钢琴前,坐在琴椅上,伸手便按在琴键上,钢琴立时发出一个欢快的音乐声符。连凌凡自己或许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与其说是一个道童,倒不如说是一个名警察或侦探,目光中露出的那种兴奋的神色令古如风的不禁暗暗摇头,心喊糟糕。
眼见凌凡坐在自己孙子常坐的琴椅上,老太太刚要发怒,郑家明忙拉住郑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奶奶,您先别急,或许这位道兄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呢。”
“对对,老太太,这屋戾气深重,根据贫道的推测,恐怕那厉鬼仍在屋里没有散去,恐其要对生人不利,所以还请老夫人、妇人和少爷暂时离开这里,贫道要在这里作法,降服厉鬼。”古如风回身朝着郑老太太作了一揖,道。
“好好好,道长,您可一定要被祛除恶灵啊,无论您要多少钱我们都会付给您的,请您一定要祛除厉鬼啊!”老太太听古如风如此说,立时变得无比的激动。
一听有钱拿,古如风的眼睛顿时无比的明亮,而越是如此,古如风的神色就越是正气凛然,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道:“钱财名利对于贫道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降魔祛鬼是贫道的职责,老太太尽可放心便是。”
第十章 窗外绳影
第十章 窗外绳影
自凌凡进入案发的房间后,他便做出一系列古怪的行为,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怀疑,古如风赶紧将郑老太太一行人拉了下来,并劝他们先行离开这里,借由屋中戾气甚重,惟恐厉鬼尚存,倘若作法势必会伤到众人。
“好好好,我们都离开这里,不要妨碍道长作法。”郑老太太赶紧让自己的女儿和孙子扶着自己离开房间。
眼看着郑老太太一众人离开房屋,古如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将门关上。
他回头朝着凌凡望去,只见凌凡此时还是静静地坐在钢琴前,在一个琴键一个琴键地尝试着,好似发现什么一样。
“喂,凌小子,你发现了什么?”古如风跑到凌凡的身旁,凑在他的耳旁问道。
凌凡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旁,嘘了一声,示意老古不要插话。
古如风赶紧伸手将自己的嘴捂住,那些随后要脱出的话也被他给生生地吞了回去。
阴郁死寂的房间响起一个个音符,好似活跃跳动的小精灵一般,可是当他弹到其中一个琴键的时候,突然小精灵好似变成恶魔一样,发出嘶哑的声音。
凌凡在那个琴键发出怪声的琴键停了下来,他将琴键拿了起来,只见这个琴键是新装上的,只是好像跟这架钢琴不是一个型号般,所以才会发现不协调的音符。
“这个琴键有什么不同的吗?”古如风见凌凡紧紧地盯着那个琴键,终于忍不住问道。
凌凡摇摇头,道:“没事,只是一个新装上去的琴键而已,老古,你有感觉到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吗?”
古如风回身看了看阴郁的房屋,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怎么说呢,是有点怪怪的,应该是最近死过人吧,所以这里到处都涌动着死者生前的脑波悸动,所以才会感觉阴森森的吧。”
“老古,现在我要将自己的脑电波和郑家树的死前电波调到一致,如果我出现什么异常举动的话,一切就要看你了。”凌凡拿着琴键,望着古如风笑道,“我想看看,郑家树死前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可怕的情形?”
“ok,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古如风作出ok的手势,笑道。
凌凡回身将琴键放回钢琴,而后静静地坐在琴椅之上,静静地闭着眼睛,努力地将自己的意识松驰下来,尽量与周围的环境相融合,经历过以往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案子的磨炼,凌凡已经渐渐的明白如何掌握脑电波和死者记忆之间的关系了。
“好黑,怎么天这么快但黑了?”凌凡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他决定要适应眼前的黑暗时,突然大片的亮光出现在他眼前,凌凡赶紧抬臂遮蔽眼目,而后只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脑海,整个人都像是触电一般,剧烈地抖动了下,而后他的意识便渐渐的弱了下去,只觉得脑海晕晕沉沉,似乎是喝醉了酒一般。
“李白可以借酒诗千赋,我怎么就不能醉酒琴一曲呢。”凌凡竟然没来由的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猛地晃了晃晕沉的脑袋,而后眼前便出现黑白分明的钢琴键。
更加令他难以思议的是,他自己本身并没有接触过钢琴,更多的只是在电视上看那么所谓的钢琴师摇头晃发地陷入痴狂状态,而如今当他摸上琴键的时候,他竟然能感觉到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键竟然在呼唤他,好像刚刚淋浴而出的美人期待自己抚摸一样。
连想都没想,一阵欢快的钢琴曲子便从凌凡的手指跳动下飘了出来,连自己都感觉到那么的不可思议,仿佛是手指的自已跳动一般,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如果钢琴考试可以作弊的话,那么这是不是便是最好的作弊方法呢。
当然这种念头凌凡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很快他手指下的曲子便停缓了下来,似乎已经来到了尽头,当他的手指从最后一个琴键上拿起的起来,突然感觉脖颈间的一抹冰寒,然后便觉一根绳子死死地勒着自己的脖颈,狠狠地向后勒着。
咣当的一声,凌凡从琴椅上跌落下来,然而他却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因为脖颈上的窒息感已经快让他喘不过气,他使力地睁圆眼睛抬头向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害自己,可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身后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根死死地坚起的绳子,只有两根绳子!
突然啪的一声,凌凡便看见那根绳子竟然真的自动浮到房梁之上,而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被人强行上拉一般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勒断:“老……老古……快……快救……”呼救声还没喊出,凌凡便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