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先生。”常苏看着覃小津,目光里是感激。
如果不是覃小津告诉他这个秘密,向清是不准备告诉他了吗?
“虽然我很好奇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且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过向清怀孕了,孕妇嘛,情绪比较波动,更需要你好好安慰,我就不拉着你问长问短,问东问西了,孩子都怀了,不能不给孩子一个家吧?如果你和向清决定结婚,我会给你送一份大大的礼金,毕竟这么多年,你也从未跟我领过薪水。常苏,也是时候离开我去过你自己的新生活了——”
覃小津拍拍常苏的肩,给了常苏一个鼓励的笑容。
向家的保姆来开了门,覃小津目送常苏走进了向家大门,脸上始终带着老母亲般的温柔的笑容。
常苏要嫁人了,以后吃不到常苏做的饭菜了,得自力更生了。覃小津想及此倒也没有十分失落,毕竟还有白荷在嘛,那个女人的厨艺虽然不精,但他在乎的又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做饭的人哪。
覃小津这样想着,带着点小甜蜜抿了抿唇,唇上似乎还留着昨夜的馥郁芬芳——于是他就这么抿着回到了车上。
向家,向清正在浴室内吐得昏天黑地,就听保姆喊她:“小姐,有人找你。”
向清看着浴镜中的自己,怔怔失神。苍白的面孔,因为呕吐而涨红带着汪汪泪意的眼睛,狼狈而憔悴。她掬水洗了把脸,出去见人。
没有想到是常苏。
客厅里的人是常苏。清秀的面容,长身鹤立,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向清知道清秀文静都是衣物包裹后的效果,脱去衣物,这个男人的气质就会翻天覆地……
向清甩甩头,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呢?
“常苏,这么早,你怎么来了?”向清从楼梯上下来,不敢走太快,她肚子里有了个小生命了,才十周的小生命,应该很脆弱吧?得好好保护着。
常苏一直看着向清走到近前,方才说道:“是小先生送我过来的。”
向清“哦”了一声没有后话,常苏只能自己说道:“如果不是小先生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啊?”向清扯了扯嘴角,她没打算瞒,她不也是昨晚才知道吗?谁知道覃小津嘴那么快。
“可不可以留着这个孩子呢?”常苏带着份乞求问道。
向清瞳仁张了张,这位兄弟,你问题好奇怪,我什么时候动过不留这个孩子的念头?
“常苏,你这个问题难道有两种答案可以供我选择?”向清又笑着改口,“或是你给自己也准备了两种答案?”
常苏原本就不会巧言善辩,被向清一问,急得红了脸,他说道:“我当然只有一个选择,我想要留住这个孩子啊,如果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
“如果不愿意,你怎么样?”
“我会求你。”常苏仰起头,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面对自己严厉的班主任。
“求我?”向清被常苏萌到,哈地笑起来,继而问他:“那你打算怎么求我呢?”
“向清姐想要我怎么求你呢?”常苏把球踢了回来。
“你就没有打算和我结婚?”向清这样问的时候,自以为神情光明磊落,语气清爽利索,奈何落在常苏眼里耳朵里全全是委屈。
常苏垂头沉默,继而抬起头来,说了两个字:“没有。”
向清惊呆了,没有想到常苏竟是这样的渣男!遥想两个人醉酒后发生的事是出格了,也不管是谁主动吧,但常苏毕竟是男士啊,怎么可以酒退人醒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若无其事!尽管除夕夜犯下的浑在正月初一这一天他是反常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下而已,而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绝口不提!
怎么可以这样?要不是怀孕了,肚子里切切实实有了证据,她甚至都要怀疑除夕那个晚上她到底有没有和常苏——
好,发生了一次,并不能作为结婚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为一个晚上的宿醉用一生去买单,然而现在她怀孕了呀!
他怎么可以不负责?怎么可以还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
向清想及此,金刚盔甲顿时碎了一地,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怪不得小先生说怀孕的女人情绪波动比较大。
看着向清的眼泪,常苏有些无措,他去茶几上拿了纸巾盒递到向清跟前来。
向清没好气:“你帮我擦!”
常苏愣了一下。
“如果是覃小津在你面前哭,你一定是拿了纸巾亲自给他擦眼泪!”向清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是在吃覃小津的醋?而且这种醋意似乎由来已久,这些年看着常苏对覃小津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内心原来这么妒忌!
常苏已经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给向清擦泪,向清噘着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抽泣,任由他擦泪,不闪不躲也不说话。
“我打不打算和你结婚,对你有影响吗?”常苏终于擦干了向清的眼泪,但仍然把餐巾纸攥在手里,他总觉得接下来还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