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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八点,陶夭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回身,程牧不在。
她抬步去洗手间里找,发现门敞开着,程牧一手夹着烟,姿态随意地靠在盥洗台靠近门的这扇墙壁上抽。
她顿时:“……”
伤才好就犯烟瘾?
还在洗手间里。
陶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抬手要拿下他的烟。
“发展到哪一步了?”程牧错开她手,深沉的目光落下,突然问。
“……什么?”陶夭一愣。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余光旁落,一瞬间,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两个人真的很少提起苏瑾年。
那一晚这里那一闹,程牧也心里有数。
怎么可能不在意?
偏偏他不是会过分纠结以往的人,其后又有一系列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发生,他看得清自己的心,也感受得到陶夭的态度,因而一切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过去的事情而已。
可这一刻,在她的私人领域里,他发现了苏瑾年存在的痕迹。
几乎在瞬间,心里涌起了难以压制的情绪。
很幼稚。
也有点闷。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笑如不讲理的毛头小子,可偏偏仍是忍不住去想,甚至问出口。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们——”
她要说话,程牧却在突然间捂住了她的嘴。
一瞬间,陶夭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程牧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拿着烟,这意外他也始料未及,手一偏,将烟头弹进了盥洗池里。
陶夭抬手在头发上抓了抓,抿着唇不说话。
小小一方空间分外安静,程牧的吻突如其来,他低下头咬上她嘴,沉默中尽是激烈。
陶夭心情有点复杂,脊背撞到了墙壁上。
感觉要窒息。
她仰起头,顺从地承受。
不知为何,想到苏瑾年的事,她在程牧这有点底气不足。尤其在知道他和叶蓁蓁的事情之后,她有点愧疚。
毕竟,她曾经深切地爱过旁的人。
“程牧。”
许久,陶夭气喘吁吁地唤了他一声。
程牧一只手捏着她的脸,目光深深,声音低而哑:“我在吃醋。”
“嗯。”陶夭用同样低哑的声音应着,却不晓得还应该再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刻的僵局。
程牧捏着她的脸后移,改而扣住她后颈。
这真是一个让人毫无安全感的姿势,好像他手下一用力,便能咔嚓一声,扭断她脖子。
陶夭下意识往前半步,紧紧搂上他腰,低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我保证。”
程牧低头,一个吻印在她头发上。
能怎么办?
谁让他遇见她太晚了。
他拥着她,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半晌,一手托起她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出走。
“我四哥一会要来了。”陶夭心悸,提醒他。
“我知道。”
程牧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不想分开。
感觉挺可笑的,分明在一起,却会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去想象以往许多事,再想象未来许多可能性。如果她和苏瑾年还在一起,那他们俩这一生大抵也就那么错过。
若是他没回来。
若是她没来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