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下压,贴合上她的。
陶夭颤着声音问:“好了?”
程牧没答话,只有粗喘声,一下一下,窜入她耳中。
那声音实在性感魅惑得要死,陶夭嗓子干哑,索性也不问了,就那样趴在床上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好一会,她听见他扯纸的声音。
房间里静静的,她也没回头,等了一半分钟,程牧将她翻个身揽入怀里,动作很温柔。
陶夭抬眸看见他汗湿的黑发和明亮的眼睛。
不知怎的,她觉得晨光里此刻这个男人,有一种英俊逼人令人折服的蛊惑她心神的魅力,他深黑明亮的眸子,比以往光芒更胜。
“你真帅。”好半晌,她突然说。
程牧揉揉她乱糟糟汗湿的发,勾起了一边唇角,嗓音低哑地笑起来:“这算变相表扬?”
陶夭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程牧一把握住她手,他将她手递到了唇边轻吻一下,柔声说:“不到七点,你再睡会?”
“你呢?”
“今天去公司。”程牧温声答。
陶夭哦了一声,不知怎的,心里有一股子难舍难分的感觉。
程牧抚摸着她的脸问:“不想我走啊?”
“不想你走你就不走吗?”陶夭随口问了一句。
感觉起来,两个人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实在有点傻,况且丰县和香江能有多远,随时能见面。
她语调很随意,程牧看着她,却有些正经地回答:“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现在就想这样。”
“你将我比成宠妃?”陶夭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宠后,六宫无妃,可满意?”
“哼。”陶夭轻轻地扬起了眉头,嘴角却泄露一丝笑。
程牧看她一眼,随之也笑出了声音。
两个人在床上又躺了一会,程牧起身去了浴室,里面水声响起来,陶夭隔着磨砂玻璃,看到他隐约晃动的影子。
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影子会显得浴室很逼仄。
她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就那么靠在床头,看着他影子也觉得很有意思,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在里面晃来晃去,最后开门出来。
陶夭抿唇露出一个笑。
程牧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抬步到了衣柜前穿衣服,手臂基本无碍,他穿上衬衫西裤没用几分钟,视线一扫,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带落在床角,一副惨遭蹂躏的扭曲样。
程牧俯身将领带勾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陶夭一眼。
陶夭干笑:“回去熨一熨就好了。”
“你这喜好够特别的。”程牧抬步到了她跟前,展开领带慢条斯理地缠在他手腕上,逼近问:“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要!”陶夭顿时警惕起来,双手往出挣。
程牧一手扣住她手腕将她反身压在床上,抬腿压上她脊背,俯身问:“要不要?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语调恶狠狠地,话音刚落,自己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陶夭也笑,气呼呼地一把将他推开。
“好了好了。”程牧抽掉自己领带,抬手拍拍她脸,俯身蹭着她鼻尖说,“不闹你了,起来洗个澡,别忘了吃早饭。”
“你呢?”
“公司里去吃。”
陶夭点点头:“好吧,再见。”
“亲一个。”程牧一偏头,将脸颊对准她的嘴。
陶夭倾身在他脸上啵了一声。
程牧另一边脸颊朝向她:“这边。”
“有完没完啊。”陶夭扑哧一声笑起来,笑完了却还是依言在他另一边脸颊也落了吻,她抱着被子护着身体,就势起身跪坐在床上,拿捏着嗓子说,“恭送陛下,陛下慢走。”
程牧:“……”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了手机走了。
房间门发出砰一声轻响。
陶夭拿开被子,随手扯了枕巾裹住自己,下床进了浴室。
很清醒。
她花十多分钟洗了一个澡,一手擦头发一手提着浴巾出了洗手间,换上了自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