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突然就觉得紧张了。
陶夭并没发现她的异样,也没换鞋,随口问:“姑姑在卧室?”
洗手间里突然传来冲水声,她一抬眸,瞧见权新开了门走出来,免不了微微错愕。
权新朝她笑了一下,开口问:“过来看你姑姑?”
他前额的碎发有点湿,面容白净,看上去好像刚才在洗手间了洗了一把脸似的。
两个人处上了?
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陶夭也没多问,嗯了一声,抬步就往主卧走,去看陶静。
陶静上午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虚,让她有点心神不宁。
亲眼见过父亲死去的样子,后来又见到吴叔去世前的样子,她心里对这种事有了阴影。
陶夭收回思绪,到了陶静跟前。
陶静盖着薄被躺在床上,面色显得蜡黄虚弱,一点精神也没有。
距离上次见面才多久?
陶夭忍不住蹙眉,扭头问赵沁儿:“姑姑都这样了你怎么一点不操心?不知道去医院啊?”
“我们这状况根本住不起。”赵沁儿端了一杯水进来,看着她,咬唇说了一句。
陶夭看一眼权新,忍下了到嘴边的话,又问:“她睡多久了?”
“好几个小时了吧。”
从她知道陶夭会过来就给陶静拿了药,剂量比平时大,陶静吃了药一直睡到现在,午饭也没吃,安静得很。
耳根子都清净了。
赵沁儿觉得,没能去欧阳家,好像让她一下子得神经病了似的,也不出去找生意,整天待在家里胡言乱语。
那些话大半和舅舅有关,让人心烦得很。
她蹙眉收回思绪,将水杯递给陶夭,开口说:“喝点水吧。”
陶夭没接,抬眸问权新:“能回避一下吗?我们想单独说几句话。你在跟前有点不方便。”
权新看着她,点点头。
赵沁儿说是给她喝点安眠药,好弄,他其实不乐意,可转念一想,事后要给欧阳家交代,还是陶夭神志不清好一点。
他退出了房间,胸腔里火苗升腾,忍不住抬手扯了扯衣领。
陶夭看着他出去,收回目光,俯身唤陶静:“姑姑,醒醒,我过来看你。”
“让她睡吧,难得安静一会。”赵沁儿端着水杯说。
陶夭蹙着眉扭头看她一眼,语调不悦说:“五点多了。也该吃晚饭了,你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吃东西怎么行?”
赵沁儿噤声,咬着唇看她。
想到外面两个保镖,她实在有点心乱如麻。
权新发作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次卧距离家门有点距离,要是动静小点,应该不至于被听见。
赵沁儿拧眉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陶夭有些迟疑地轻声唤了一句:“姑姑,醒醒。”
她抬眸看过去。
陶夭一根手指触到了陶静的鼻息处。
赵沁儿心里咯噔一声,眼见陶夭俯身许久没动。
“夭夭?”她下意识唤道。
陶夭慢慢地扭头看着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唇,开口说:“好像没呼吸了。”
“啪!”
赵沁儿手中的水杯落到了地上。
陶夭深呼吸一口,吼她:“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再晚来不及了。”
其实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这话她没说。
赵沁儿站在原地发呆,就瞧见她突然飞快地往出走。
“唔!”
门外传来一道轻呼。
权新两只胳膊抱着陶夭的腰,往次卧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