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不用客气。”女佣看上去还有些受宠若惊,离开了。
陶夭又目送她的背影,叹着气头也不抬地说:“程叔,感觉起来你人缘好差呀,大家都怕你的。”
程牧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陶夭抬起脸,鼓着腮帮子笑了起来。
程牧捏捏她的脸,也没揽她,声音低而温柔:“走吧,送你回房。”
“好。”陶夭往前蹦了一小步。
她这孩子气的动作看得程牧微微一愣,心情愉悦。
第一次见这丫头穿这种款式的小黑裙,经典款的裙子露出她纤细白嫩的颈项和笔直匀称的胳膊腿,让她看上去像一只优雅稚嫩的天鹅。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蹦着往前走,蓬松美丽的裙摆因为她的动作稍稍荡起,在灯光下泛出涟漪,好像水波一样,软化了他的心。
两个人悠闲地往陶夭的房间里走。
保镖也很有眼色,远远地跟着,始终和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给两人留出了充裕的空间。
没一会,陶夭和程牧到了房间外面。
已经十点多了。
陶夭却没什么睡意,仰起脸看他一眼,抿唇说:“你不是说我房间外面的花很漂亮吗?要不要在花园里坐会?”
“看花呀?”程牧笑着问,坏坏的。
陶夭:“……”
不坐算了。
她哼一声,嘀咕说:“那你自己回房睡觉去。”
程牧攥住她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语调里带着无奈的纵容:“问都不能问?我说你这脾气可越来越大了。”
陶夭抿唇低着头,点着自己的脚尖。
她喜欢这人偶尔的小动作,透露出非同一般的亲昵。
不过她也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每天越来越多的时间觉得开心,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嗯,这大抵就是,开心到想要飞起?
她抽着自己的手指,期期艾艾说:“那你到底要不要坐一会?”
程牧笑说:“坐一晚都行。”
很寻常一句话,却让陶夭的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她挣脱了程牧,抬步往花园里走。
四月初,花木在晚风中招摇轻摆。
陶夭坐到了秋千上。
秋千很新,原木清晰的纹理被灯光映出一些温柔的意味,触感光滑,她能闻到木料特有的清香。
她微微低头,脚下四方四正的地砖显得古朴大方。
这个花园和她的房间一样,有着欧阳家特有的低调温雅的品质,同时,又多了一些梦幻和浪漫的感觉。
“想什么呢?”程牧温和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陶夭仰起脸,发现他站到了秋千一侧。
这秋千上分明可以坐两个人,他却没坐下,就那么随意地立在边上,一只手帮她推着秋千来回晃。
陶夭喜滋滋地笑起来:“程老板亲自帮我推秋千,好荣幸。”
程叔、程牧、程老板……
这丫头现在能自由切换地变着法子唤他。
感觉挺好。
程牧勾起一边唇角,纵容地看着她。
目光突然落到一处,微微愣了。
陶夭原本正仰着脸看他,看着看着,就发现他一手制住了晃动的秋千,慢慢地俯下身来。
她一愣,下意识咬了一下唇。
男人英俊的脸越来越近。
这姿势有些难度,她睫毛轻颤两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来,程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一些烟草味,他问:“这就是你五百万拍回来的东西?”
陶夭:“……”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眼眸。
气氛又暧昧又尴尬。
半晌,她歪头朝一侧,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牧松开手,抬步到了她边上,坐在秋千上将她搂入怀,笑说:“还不错,长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