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秀眸子绽开细碎的柔光,红唇微掀,温言软语便从那唇齿流进耳畔:“是呀,我本来就好哄。”
知道幸福得来不易,所以很早就懂了满足。
知道你高看我一眼,纵是性子再矜持淡然,我也很难不欢喜。
前世未遂,今生能和你结下同窗之谊,共入一座院校,春承,不是我好哄,是你事事合我心。我若不喜,便是违心。
而这些女儿心思,两世都未动过心的春大小姐是不会明白的。至秀宠溺地拉过她的手腕,一声不吭地将指尖搭在她的脉搏。
晨光透过窗子倾洒在她的发,美人如玉,春承一眼望过去,不知是被那光晃了眼,还是……
感受着脉搏处柔软的触感,她不再多想,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春承。”至秀收回指尖,郑重道:“针对你的身体状况,要想出远门,我有必要见一见伯父。”
……
春霖盛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盼着自家孩子能有个好身体,能美满顺遂一生,可天不遂人愿,春承从娘胎生下来,身子骨便不好。
大雪天同龄人撒欢地在院子堆雪人,他家的孩子就只能羡慕地守在窗前看漫天飞雪。不敢挨冻,不能淋雨,不能肆意享受年轻人应有的特权。
彼时坐在茶室,茶香袅袅,面对‘儿媳’那张貌美清冷的脸,他笑得很勉强:“京藤远在陵京,与凛都隔了千里,承儿任性胡闹,阿秀怎能纵着她?”
“以她的身子状况,想要去京藤求学的确难了点。”春霖盛捏着茶杯想着心事,至秀唇边泛起浅浅的笑容:“可既是她所愿,我哪能不成全?我来,是想求伯父一件事。”
“哦?何事?阿秀直说无妨。”
“从今天起,我会照顾春承,直到她病愈那天。”
柔弱娇美的大小姐,温温柔柔地吐出这句话,从容不迫,掷地有声,她的眼神倔强,想来不是在开玩笑。
凛都人才济济尚无人敢说一句春家那个药罐子能有病愈的一天,但有人敢。
说这话的,还是春家名正言顺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