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秀眨眨眼,顿时萌生柳暗花明的幻觉:“恭送春少爷。”
“春少爷?”春承眯着眼睛,指节弯曲敲在玉质的小药罐发出清脆细响:“喊春少爷多无趣?我也算救了你,作为对救命恩人的回馈,你喊声兄长,不为过吧?”
更衣室陷入短暂的寂静沉默。
至秀耐着羞恼微微抿唇:“兄…兄长慢走。”
“……”怪好听的。
半晌听不到脚步声,至秀放松的心再次提起来。
空气里传来一声轻叹,春承揉了揉眉心:“你这姑娘啊。罢了,看在喊我兄长的份上,怎么着也得护一护你。”
作为防护的帘子骤然被掀开!至秀惊得急急垂头,藉以衣袖遮脸。
美色可惑人,可乱人,尤其在这样无人搅扰的私密之地,她不能对春少爷动手,唯一能做的,只有护住自己这张脸——看不到那张脸,或许眼前人还能持守君子之道。
春承根本没想到,就这低头抬头的功夫她能想这么多。
好在他不知道,更没有去看眼前之人,好似并不在乎那张脸美或不美。
他从脖颈取下红绳系着的古玉,放在里间的红木凳。
“我这人,不喜欢吃亏,也不喜没本事的人,玉留给你,想清楚再来找我。我帮你摆平厉家,你拿我看得上的东西来换。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人翩然离去,确定不会再返回,至秀抬头,果然看到红木凳上留下的一枚白玉。
红绳软玉,玉质上乘,触手甚至还带着余温。
正中心,刻着一个‘春’字。
至秀的心跟着滚了一分烫。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委屈。若春承尚在,若那与她拜过堂成过亲的春大小姐还在,谁又能欺负她呢?
……
踏出更衣室的门,春少爷恢复了一贯的桀骜冷漠,大楼负责人热情迎过去:“怎么样?春少爷可满意?”
想到在更衣室遇见的小惊喜,春承唇畔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