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_1(2 / 2)

喜堂之上,女公子春承寒着脸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身姿绰约,唇红齿白,胸前绑着一朵艳丽至极的大红花,招惹了不少目光。

可这会,并非愣神的时候,也不该愣神。

坐在高堂的春家大老爷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一声,落在旁人耳里宛如平地起惊雷。

喜婆不敢大意,噙着笑,近乎谄媚地压着喉咙提醒道:“大小姐?拜堂了。”

大小姐?春承讥讽地弯了唇角,她算什么大小姐?哪家大小姐游学归来的第一日会被逼着迎娶女子为妻?

一老一少,隔着四溢的喜气凛然对视,任谁也不肯倒退一步。

直到衣袖被人小心翼翼地扯动,春承眸光轻闪,压下满腹愤懑,看向与她同病相怜的女子,温声细语,唇齿裹着无法言说的怜悯:“你愿意吗?”

那嗓音澄净好听,红盖头下,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从女子唇边溢开。等了许久,等到无可奈何地站在喜堂,没等来爹娘一句问候,没等来一丝象征性的敷衍。

无人关心她的感受,也无人有那闲心问一句:你愿意吗?

却不想,拜堂在即,这句话会从她的女夫君嘴里飘出来。

愿意吗?

她笑了笑,不愿意,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至秀波澜不惊地轻启红唇:“愿意。”

声音柔软如三月的柳条,一寸寸从人心湖掠过。春承眉头微蹙,那声叹息她听得分明,这女子,想来也是不愿的。

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热烈的气氛因为她的不作为渐渐冷却下来。

春家大老爷锦衣白发似笑非笑地指节敲击在红木桌,眼神漫不经心,细品之下,竟无半点大家长应有的慈爱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