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玉也气得很,但今天毕竟是元歌回门的日子,若是闹得太大终究不好看,也有些晦气。想了想却也只能忍下,劝道:“老爷,元歌和九殿下就快要到门前了,若是真闹出事端,岂不是给元歌添了晦气?毕竟他们的确是裴府的女儿女婿,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不如先让他们进来,家务事咱们慢慢再处置,无论如何,别让元歌扫了颜面才是!”
裴诸城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只是忍不下这口气。
不一会儿,护卫又飞跑着出来,道:“我家老爷说了,请三小姐和三姑爷进去吧!”
哼,裴诸城若早这样识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非要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万关晓见目的达到,心中暗暗得意。不过,刚才他还表现得那般有骨气,如今裴诸城虽然让他进去,他却也不能答应得太快,否则难免引人疑窦,便故意面色冷寒,道:“不必了,我万关晓身为卑微,怕污了裴府的地,不敢入内!”
神情孤傲,再加上眉目俊秀,倒也显得颇有骨气,引人好感,一时间声援者无数。
而就在这时,宇泓墨和裴元歌的马车也到了裴府附近,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裴元歌和宇泓墨心中皆感奇怪。宇泓墨掀开窗帘,见裴府外面围着一圈的人,似乎熙熙攘攘地在争执些什么,眉头微皱,道:“寒麟,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寒麟领命离去。
而裴元歌盈盈如水的眼眸却是瞬间看到了裴府门前慷慨激昂的万关晓,在看看周围的情形,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缘由,心中暗自冷笑。当初万关晓为了攀附裴府,千方百计地和裴元容勾搭上,结果却因为父亲被贬职失宠而冷落疏远,如今见裴府兴旺,又想贴上来讨要好处,还要把自己装得品格高洁,尽是裴府对不住他!
天地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而不一会儿寒麟的禀告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对于万关晓的事情,宇泓墨还是知道一二的,甚至有些事情还是他从中推动,现在听说万关晓这般颠倒黑白,将污水都泼到裴府的身上,尤其,居然特意挑元歌回门的时候闹事,故意给元歌添堵,存心触元歌的眉头,想要借机逼迫,让他和裴府承认这门亲戚……。哼,这天底下招惹了他的晦气,还能从他这里占便宜的人,只怕还没出生!
宇泓墨心中冷笑,对裴元歌道:“元歌,你先等着,我很快就收拾了他!”
“不用,泓墨,你去岂不是太给他面子了吗?”裴元歌冷冷地道。
她苦心谋划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万关晓失意落魄,眼睁睁看着和他同届的进士步步高升,他却连差事都领不了,最想要的东西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偏偏就是让他得不到!她本是这样的目的,又怎么可能会让万关晓攀附裴府的亲事,借着她的名头飞黄腾达?
哼,以为随口几句话,就能够颠倒黑白?父亲不过是顾忌我的颜面,不想闹大罢了,但既然让我看到了,你万关晓想要闹事,那就看看,到最后究竟是谁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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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所以更新少了点,亲们见谅~明天开始修理万渣男~他的好日子快到来喽~o(n_n)o~
248章万渣男被辱
裴府门前似乎成为一团乱麻,万关晓口齿伶俐地将事情颠倒黑白,护卫则不知所以,围观的群众见裴元容的确是裴府三小姐,而万关晓的身份比起裴府来似乎很卑微,而这种嫌贫爱富的事情再寻常不过,便都被万关晓的言辞所蒙蔽,忍不住轻声议论起来,嗡嗡纷纷嘈杂不已。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刚冽冷静的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此人的声音却仍然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绣松竹暗纹的劲装男子立在当场,眉目阳刚,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淡淡扫去,便让周围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这里是刑部尚书裴尚书的府邸,为何如此喧嚣?”目光缓缓地落在朱门前的万关晓身上,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裴府门前闹事?”
这人正是寒麟,他跟随宇泓墨时日久了,尤其是这三年,已经成为暗卫之首,言行举止自有一股气度,开口便将众人威慑下来。
见对方衣着气度不俗,万关晓心中暗暗猜测,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这位兄台,在下万关晓,这位是拙荆裴元容,是裴府的三小姐。今日是裴府四小姐回门之期,我和拙荆特意前来道贺,没想到却被裴府护卫欺辱,因此才会出现争执,以至于引来这许多人围观。”万关晓言辞倒还是灵活的,并不直指裴诸城。毕竟他是要来攀亲的,若是真把裴诸城得罪彻底了,对他也没有好处,将事情的罪责都归在裴府护卫身上,等到事情闹大,裴诸城不得不出来善后时,只要将护卫好生呵斥,严明是场误会,也就皆大欢喜,他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地攀上裴府和九殿下。
寒麟淡淡道:“这么说起来,你就是裴府的三姑爷了!”
“正是!”听对方的话语似乎相信他,万关晓心中更喜,眼前这人身份显然不同寻常,这件事闹得越大,为了裴元歌和九殿下,以及裴府的声誉,裴诸城就只能认下他这个女婿,好声好气地请他入府,免得颜面无光。
寒麟脸上却浮现出奇怪的表情:“这就怪了,若你真是裴府的三姑爷,为何我没有见过你?”
闻言万关晓面色微变,心头猛地一跳,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寒麟,乃是九殿下身边的暗卫,今日护送九殿下和九皇子妃回门归省,却见门前喧闹,因此九殿下特意命我前来查问事由。”寒麟简单地将自己身份说明,继续追问道,“按理说,裴四小姐,哦,也就是九皇子妃大婚之事繁杂,身为女婿自然应该前来相帮。裴府的二姑爷远在关州,都千里迢迢地赶来,前后张罗,我随九殿下迎亲时,倒是见过,却对万公子毫无印象,不知道万公子能够解我疑惑?”
俗话说得好,一个女婿半个儿,尤其裴府几位都是小姐,遇到大事,自然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女婿,尤其婚娶大事,琐碎繁杂,更需要人手。万关晓若真是裴府的三姑爷,为何连婚娶大事都不来帮忙?这未免太奇怪了吧!难道说这中间有什么蹊跷不成?
闻言,周围的群众心中暗暗生了疑心,疑惑地看着万关晓。
万关晓心中暗暗叫糟,早在知道裴诸城升迁,裴元歌赐婚九殿下的时候,他就想要来攀裴府这门亲戚了。只是当时和裴元容水火不容,安抚裴元容需要时间,而裴元容又死活不肯参加裴元歌的大婚,他总不能把人强绑了来。再者,大婚的时候人多口杂,若是裴诸城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断了两家的联系,那他想要再挽回可就更加渺茫了。
因此,前思后想,才选定了裴元歌回门之日。
却不想一时耽搁,竟然正撞上九殿下的人,心中顿时一团乱麻,努力地想要遮掩过去。
“哦,我知道了,想必是三姑爷地处偏远,日夜兼程赶过来,却仍然错过了九皇子妃的大婚,直到今日才赶到裴府,所以有此误会。不知道我说得可对?”正在他焦虑关头,寒麟却很好心地为他找到了理由,就连声音也变得恭敬起来,口口声声称着“三姑爷”。
大喜之下,万关晓不及细想,便点头道:“寒公子不愧是九殿下身边的暗卫,果然聪敏!”
这么一说,周围众人倒是恍然大悟,毕竟如今交通不便,若是这位裴府三姑爷住得远,裴四小姐大婚的消息传到他那边去,他再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倒也未必就能够赶得及,毕竟裴四小姐这桩赐婚还是有些突然的。
“哼,万关晓,你还敢胡乱应承!”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清脆爽利的女声横插了进来,却是一个十分美貌的年轻女子,发束双鬟,身着青缎比甲,雨过天青色绸裙,眉眼鲜活生动,顿时令众人眼前一亮,“什么家住偏远,赶来不及?万关晓,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你是三年前中的武进士,在京禁卫任职了一段时候,后来卸职,一直在京城待职,就住在青叶胡同里,那栋房子还是当初裴老爷替你置办的呢!”
裴府的护卫看到青衣丫鬟,纷纷招呼道:“青黛姑娘!”
这女子正是裴元歌的贴身丫鬟之一的青黛,人最美貌,口齿也最伶俐,性子最泼辣。眼下的事情,但寒麟点出可疑之处还不够,需得有知道万关晓的裴府旧人出面,将万关晓的事情都掀出来,青黛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闻言,众皆哗然。
若是这万关晓真住在京城青叶胡同,身为裴府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岳家若遇到事情,自然应该来帮忙,怎么会连裴四小姐大婚这样的事情都不参加呢?而且,他住的房子还是裴尚书帮忙置办的,这又是怎么回事?若真是如此,能够帮忙置办房产,又怎么会不让这个女婿入门呢?
青黛人才出众,万关晓自然认得,知道她是裴元歌身边的丫鬟。
她和寒麟都在这里,九殿下和裴元歌想必也在附近,这样一来,事情就棘手了。万关晓心中暗暗焦虑,更不敢回答青黛的话,只能暗自拉了拉裴元容的手,轻声说了几句话。
眼下的局面,应该由裴元容出面最好。
“青黛,你既然是四妹妹身边的丫鬟,应该还认得我吧?”裴元容开口道,神情严厉而恼怒,“我可是裴府的三小姐,你见到我竟然连礼都不行,这算哪门子的规矩?就算裴元歌现在是九皇子妃,也不能这样嚣张,让你这么一个丫鬟欺辱到我头上来,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却是暗指青黛仗着裴元歌的势欺负裴元容这个主子,好将事情的焦点模糊到裴府和裴元歌的嫌贫爱富,仗势欺人上。
只要青黛承认这点,就不能对裴元容无礼,否则就是没规矩,连带也会影响裴元歌的声誉。
“不错,我青黛原本的确是裴府的丫鬟,见到三小姐自然应该行礼。可是,九皇子妃出嫁的时候,我是陪房丫鬟,连带卖身契也都带到了皇宫,如今名字在春阳宫的名册上录着,正正经经是正六品的恭侍宫女,腰牌名录一应俱全,不知道万夫人是几品的诰命?”青黛却丝毫也不弱势,针芒对麦芒地道。
说着,还从腰间解下腰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六品恭侍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