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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这么多句话,你怎么一句也不理。
喂!喂!
缇娜皱皱眉,她上次因为出意外,根本没有机会给骆群航打款,难道即使如此,骆群航也给大家旺打钱了。
她的眼睛牢牢盯着屏幕,即使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骆群航还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27 奸商也会讲义气
上午快十点钟,缇娜拎着袋装的永和豆浆油条出现在公司门口,格外引人注目,缇娜挑挑眉,若是她偷偷摸摸拿进去,别人还真因为她假公济私出去给自己买早餐,索性正大光明,踩着高高的高跟鞋,抬头挺胸提着早餐走进去。
这样别人自然会分辨出她是“公干”。
要怪只能怪骆群航,难得出现在公司早一点,就要指使她下来买早餐,她敲敲门,提着早餐进去,骆群航仰着笑脸,坐在晨光中格外神采熠熠,指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歆恬坐下。”
缇娜向那里一坐,骆群航抽出吸管,轻吸一口,抱怨道:“你记着,以后不要放糖。”
还有下次,真把她当成免费家庭女佣了,用不用她拿纸笔出来登记一下他早中晚餐都喜欢吃什么,再请营养专家搭配一下,她挑挑眉,公式化地微笑着说道:“骆总,我还忙。”
骆群航点点头,问道:“昨天和张总谈的怎么样?”
“还不错,他答应如果我们能够给地铁供货,可以给我们最优惠的价格,至于付款方式,他可以把从厂家争取到的账期和信用额度都给我们,如果还不够,那就看我们双方的具体情况再协商。”缇娜看着骆群航报告。
他撕了个油条,继续问道:“口头答应都会说好的,关键时刻要能做到才成啊。”
这家伙儿一天到晚难得在公司见到几回,每天就知道过问她的进度,地铁项目组那里却迟迟搞不定,该不会到最后让她这么多天的努力做白工吧,她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骆总你放心,张总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他只要说过的话都会尽力做到,这是缇娜给他的评价,张总是个可交的诚信生意人。”
缇娜特意把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放慢了说,然后突然问道:“骆总,地铁项目组那里怎么样?”
骆群航一怔,揉揉鼻子,有点不甘不愿地说:“还在讨论。”
讨论是个很讲究的词,不行就是不行,讨论里的含义就很多了,充分说明他们的资料,关键先生们的态度不明朗,可行也可不行。具体可不可行,其实就看能否找对庙门烧对香。
缇娜看着骆群航,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最初报上去的预算和现在算下来的并没有太大差别,他们对最初那份预算的态度就应该是他们对实际预算的态度。关键还是看丁总工和曾明全。”
骆群航点点头,实事求是地说道:“曾明全没有问题,丁总工的态度比较关键,我约了他几次,都被他的秘书以工作忙推开了,也许你那里能使使劲。”
他倒是坦诚,不太顾忌当老板的所谓虚荣面子,缇娜轻轻一笑,说道:“骆总,你放心,我会尽力,有了准确消息我告诉您,但是你也得考虑一下,给我多大的公关权限,若是真有机会到我谈时,我还得事事请示,估计就要耽误事情了。”
骆群航抬抬头,歆恬的老练出乎他的意料,将整体准备支出的公关费用告诉她的话,就是一个充分信任的授权,因为他将无法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钱,若是她虚报账目,他也是徒呼奈何。
他幽深的眼睛安静地打量着歆恬,歆恬柔如海水的眼睛微笑沉着地回视着他。
骆群航伸出几根手指晃了一下,这是他早就在心中考虑很长时间的一个数字,歆恬挑挑眉,无声地问出一个数字,骆群航点点头,歆恬笑着说道:“骆总,我明白。你放心,该拿的我拿,不该拿的我一点不会动。”
她这样张嘴说话,公事公办,立刻把两人之间偶尔有的一点小暧昧不明的感觉弄得干干净净。骆群航张张嘴,笑道:“我看人授权不听她说话,看她眼睛,你说不说这种承诺,我想告诉你的该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
歆恬轻轻一笑,转身出去,骆群航和财叔是两种风格完全不同的老板,但是都是可以合作的好老板,她转身要出去,骆群航突然叫住她:“歆恬!”
缇娜一转身,黑白分明的大眼带着一丝诧异,骆群航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昨天下午有什么事情吗?”
她昨天上午出去拜访张总,下午就请假一直没有出现,他心中竟然略微有点担心。
缇娜轻笑一下,轻松地说道:“一点家事。”
骆群航打量着她,犹豫一下才说道:“你哥哥欠的高利贷怎么样了?”
缇娜微微一愣,她没想到骆群航会主动关心这件事,不怕惹上麻烦吗,不怕她无处筹钱从公司里借,她愣了一愣,说道:“那件事不急于一时,只要每个月能还上利息,本金可以等有钱的时候再解决。”
骆群航看着歆恬,看来柔弱的肩膀其实相当能禁得住风雨,他深邃的眸子略微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轻声说道:“没事便好,若是有什么事,你随时通知我。”
缇娜一怔,似乎想不到骆群航这么讲义气,他以往在她心目中就是奸商一枚,她点点头,说道:“多谢骆总关心,若是有事需要帮助,我一定会联系您的。”
心中却暗自决定,如果有事宁可求助傅斯年,也绝对不会打给他,奸商说的话能当真,她真是白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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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正在整理统计回来的表格,忙得不亦乐乎,突然接到电话,妈妈买了明天的机票要回美利坚了,今天想要找个时间拿回缇娜的东西。
缇娜心中一阵酸涩,她反复催眠自己,她不是为妈妈即将离开感到难过,她没有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只是在心疼要交给妈妈带走的东西,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却因为她换了具身体,就必须交给别人。
她试图用这个想法来说服自己,却还是闷闷不乐了很久。
心里面知道,这次一别,也许是终生再难相见,妈妈有家庭,又以为缇娜死了,还会和她保持联系吗。
一下班她就回到家,电冰箱上粘着两个纸条,一张是歆康留下来,只让她不用担心,却没有说明去处。另一张是潘朗留下来的,他说要去旧货市场买个二手自行车,然后买菜晚上回来做饭。
她揉揉头,今天骆群航提醒了他,歆康的事情必须赶快解决,否则迟早会出问题,今天和妈妈见完,她明天就得把他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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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正对着电冰箱发呆,房门被推开,潘朗提着两根葱一袋鸡蛋走进来。
潘朗所谓的做饭,就是这个吗,缇娜忍住强烈的笑意,假装郑重其事地说道:“做蛋炒饭吗,这个很难诶,我可不会呀。”
其实她虽然不善厨艺,却也会做两道菜,只是看潘朗拎的菜太少,问别的他会尴尬,这才有此一问,以免暴露出自己刚刚期待的样子。
潘朗琉璃似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意,将鸡蛋提到厨房,说道:“我会做,你等着吃就行了。”
潘朗走进屋里,换上一件旧t恤,有条不紊地将自己洗漱干净,便挽起袖子进了厨房,缇娜晃呀晃的跟了进去,看着他带上围裙站在厨房里的样子,煞有介事,贤良淑德,禁不住嘴角微微弯起来,谁说妈妈走了她没有家。
现在不就是家吗,以前潘朗还和她不在一个城市,现在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就是家吗。
28 同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