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救救我弟弟的命吧!我弟弟在这儿看病,庸医把我弟弟害成了这般模样!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啊!”一个瘦猴儿模样的人,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胖子,唾沫横飞地说着。
“我和我弟弟都是外地人,前些日子刚来到京城,我本想找神医替我苦命的弟弟治病,谁料却成了这样啊!真是造孽啊!”
围着的百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正翻着白眼儿躺在地上,头上满是汗水,不过气色倒是比常人都好。
“这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瘦猴儿模样的人一听,立马就转过去回了嘴,“这还不叫病?!我弟弟平日里不知道精气神多好,可你现在瞅瞅,这有气无力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这么一番闹腾下来,也把江一韵和小灵引出了医馆,那瘦猴儿余光瞟见门口走出两人的身影,立马又边抹眼泪边哭喊起来。
他叫朱文,那个地上躺着的胖子是他弟弟朱武,本来他乡下老爹取这名字是希望他们朱家的儿子文武双全,但是吧,他们兄弟俩别的不行,吃喝嫖赌抽倒是样样精通,前些日子他们刚从村里被赶了出来,来了京城想捞点油水,就盯上了江一韵他们。
朱文除了正业不务以外,什么都务,这些天他都观察过了,这个开医馆的女人,带着她的瞎眼相公和女儿,是个好欺负的有钱主儿,所以他才带他弟弟来闹事儿,就是希望能骗点儿医药费去喝花酒。
“这是怎么了?”江一韵拨开人群,走到了朱文朱武身边。
“小江啊,这两个人怕是来找你麻烦的,阿婆有些放心不下,要不你们先等会儿,阿婆现在去报官。”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看着江一韵担心地说道。
她叫张友兰,是个寡妇,膝下也没有孩子,就住在这巷子里头,平日里江一韵总会去她家给她看病,这么一来二去,她也就把江一韵当自己亲孙女儿疼了。
“没事儿的,您别担心。”江一韵拍了拍张友兰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弟弟这是怎么了?”江一韵用凌厉的眼神看向朱文,想从他身上看出点破绽。
不得不说,朱文虽然演戏不怎么样,但是耐不住他脸皮厚啊,“还能怎么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怎么还质问起我来了。”
说罢,朱文抬手叉腰,下巴抬得高高的,用鼻孔对着江一韵,也不知道他真是气急,还是做贼心虚。
“那请问,您弟弟是出了什么症状,这症状又是何时开始的呢?”即便朱文这般不讲理,江一韵依旧不失礼数,优雅万分。
“这……,这个嘛,我弟弟自从前天开始就食欲不振,吃什么吐什么,走路也没劲儿,今儿早上我进他房间,他就这般模样晕倒在地,肯定是因为在你这儿看了病才出了毛病,不然我弟弟体壮如牛,怎么可能会如此虚弱……”朱文不懂这些个病症如何描述,只是眼神飘忽,一滴冷汗也顺着他额头流下。
“这样啊。”说着,江一韵蹲下,伸出右手,替朱武切了脉,又用力点了他督脉上的一个穴位,江一韵看着朱玉青筋都暴起的额头,心下了然。
“令弟的病症着实是严重啊!”江一韵潇洒起身,看了看躺在地上装死的朱武,狡黠一笑,计上心来。
“哼,知道就好,既然你明白,还不快快拿钱,好让我去替我弟弟另寻名医诊治。”朱文现在是有了底气,连说话的方式也横的不行。
“这可不行,你既然来了我这医馆,我定要将你弟弟治好!不过,”江一韵卖了个关子,“你弟弟的病着实是重,我需得用那杀猪刀替你弟弟放一盆子血,再喂他吃上十条活蜈蚣,这样以毒攻毒,保管你弟弟药到病除!”
“你!你这治法分明是想害我弟弟!”朱文扬起手就想打江一韵一巴掌,但是手却停在空中怎么也移动不了半分了。
原来虞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朱文身边,并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