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厉贤宁之间的点滴,现在想起來,是那么的窝心,尤其是看着厉贤宁的背影,现在已经多了一份放松和轻快,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语,他就会变得异常的满足,然而,越是这样,童麦的心情更加沉重,愧疚了。
“小莎……你妈咪恋爱了哟,你很快就有后爸了呢?”夏牛牛和童小莎躲在小巷,眼睁睁看着童麦和厉贤宁两人刚才一顿“激吻”:“我们要不要也恋爱一下啊!”夏牛牛邪恶的提议道,唇瓣还依样画葫芦的凑近了童小莎。
“死样,想泡我,省点力气!”童小莎很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并且推开了他。
“小莎,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啦!你比胖小妹漂亮,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夏牛牛还很一本正经的说着。
靠,他以为这是在表扬她吗?居然拿她人见人爱的童小莎跟胖得跟头肥猪似的胖小妹比较……想死了啊!
“滚,以后不许在我家楼下鬼哭狼嚎了,我可一点也不喜欢你!”若不是想吃德芙,她也不会牺牲色相好吗?
“小莎,不要走……我给你买德芙去,买很多很多……你看……我有钱!”说着,夏牛牛竟然从兜里揣出一个皮夹,得意不已。
睨着黑色的钱包,童小莎立马惊呆了,直了。
“你……你……好个夏牛牛啊!你竟然当小偷,你活腻了啊!赶紧还给大叔!”童小莎现在就宛如是正义的化身,双手撑腰,强迫夏牛牛物归原主。
夏牛牛则是蹙着眉梢,很不情愿:“可是……小莎,你看,里面很多钱呢?可以给你买很多很多德芙了!”他翻开皮夹,里面一张张鲜红的票子令人喜欢得不得了。
“夏牛牛,我鄙视你,你若是拿这些钱给我买德芙,我才不稀罕,我也不要,以后我们绝交好了,我才不要和小偷做朋友!”童小莎很高傲的仰起了头。
听到绝交,夏牛牛慌了:“好啦!我们回去还给大叔,可是大叔会不会把这事告诉我爸妈啊!”他畏惧不已,刚才偷钱包完全是毫无意识的就偷了。
“你不还给他,他才会告诉你爸妈,走……我们找他去……”童小莎就好像是大姐大似的很有派头,两条羊角辫甚是活泼的甩动。
……
童麦送走厉贤宁之后,完全沒有想到童小莎已经趁着她出去工作的时候,也偷偷溜出去了,正在打开房门的瞬间,她执钥匙的手顷刻被钳住了,反射性的退缩,望向來人,大大的惊吓住了她。
这个人……
童麦好半响都回不过神來,只是眼眸机械的望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木然。
她不是沒有认出霍亦泽來,这个该死的男人,别说他现在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从一堆灰中准确无误的辨认出他來。
只是,一时半会,她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的出现太突然,突然到就好像当初他的离开,毫无预警的就和尹雨琪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回來算什么?
童麦的意识少许的恢复过來,霍亦泽不说话,只是用着他惯有的森冷眼神狠狠的盯视着童麦,眸子底下是十分清晰的占有欲望,并且他捏住她手背的力道在一分一分的加重,好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童麦猛烈的缩回手,后退了一步,似乎在担心他听到自己此时此刻剧烈,狂乱的心跳声……
跳跳跳……跳个毛线啊!不许跳,童麦在心下强制的勒令自己必须冷静。
霍亦泽依然沒有开口的意思,仿佛是在等待着童麦先开口,仍旧是那双深邃到令人窒息,畏惧的厉眸,带给她无限的逼迫感。
不过,这些逼迫感对她來说已经一点儿也不构成威胁了:“霍先生,好久不见!”童麦的唇角抽筋似的扯出了丝丝笑颜,她的面容一如从前一般清澈,纯净,沒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白净无暇的令人怦然心动,甚至忍不住上前咬上几口。
这该死的女人……时过六年之后,沒有多大的变化,变化最不大的就是她这个脾气,举止间充满了她独有的挑衅和蔑视,一如从前的难以相处。
霍亦泽沉了沉双眸,锐眸在她的身上不住的打量,审读,好像要将这六年來空缺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全部补回來,一次性看个够本。
童麦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霍先生,你挡住我的路了,麻烦你让让!”很陌生,也很大方的口吻,大方到好像这六年的时间,他不曾在她的心底激起一丝丝的涟漪。
霍亦泽很不喜欢她说这话的口吻:“旧情人见面,太冷淡了点吧!你这是在掩饰你内心的激动吗?就算有了新欢……我相信童麦你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健忘的人!”
他在迟疑片刻之后,不疾不徐的开口,眉宇之间尽是对她的奚落,唇角还显露出十足玩味的表情,表面上看來只是对她一番讽刺,实际上,他现在心底下在放肆的翻滚,恣意的动荡,尤其是回想起刚才她和厉贤宁的长吻……
而且,他打心底里不喜欢童麦已经将他彻彻底底的清除,他就是这么自私的男人,在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同时,还不希望她把自己彻底的忘记。
霍亦泽的眸色继续肆无忌惮的搜掠她,她这些年已经经历了很多男人吧!
“激动,呵呵……”童麦笑出声,话语里尽是嘲讽:“霍先生,请问我为什么要激动啊!是因为见到你了,我应该高兴兴奋不已,感谢你的回归吗?”
王八蛋,突然之间出现在她家门口是什么意思,想当看门狗是吧!
童麦不想对他表现出咬牙切齿的模样,可心底下却是张牙舞爪的想要拧掉他的脖颈,狠狠的揣他的命根子几下,揣到再也不能人道。
霍亦泽望见了她眼底的戏谑:“不激动吗?不然我怎么发现你的心跳得格外快速,难道是我会错意了!”他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万分的笃定,同时邪恶十足的凑近了她的胸脯,唇角始终是噙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
或许,他也感染了童麦伪装的一面,表面上看起來若无其事,可心里头在再见到她时,异常的不是滋味,一浪接着一浪的苦涩的打在他的心尖,异常的疼痛难耐。
关于童麦,她只适合彻彻底底的烂在他的心底,谁也不允许触碰,不碰……就不会疼,然而一旦触碰,就犹如山洪暴发,在他胸腔口泛滥成灾。
“滚……”
这急促的心跳被他识破,童麦的本性立马就蹦出來了,她承认她依然还是装不了深沉,不适合玩阴的。
狠戾的推开了霍亦泽,而他却如山般屹立在她的跟前:“这么快恼羞成怒了,刚才的伪装不就一下子破功了!”他朝她投射可惜的眼神。
“别人当看门狗挡我的路,我不恼羞成怒,难道我还要当菩萨一般祭拜他,我就纳闷了,霍先生你现在出现在我家门口是什么意思,能说來听听吗?”
童麦似乎看出了霍亦泽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人,索性双手环胸,等待着他的回答,眼眸底下尽是鄙夷。
亏他还有脸在她面前出现……
“你真的很难相处!”在沉默片刻,打量她好半响之后,他才道。
她永远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不肯屈服一丝一毫,所以,跟她相处起來,很累很累……
“朋友才需要相处,我和霍先生的交情还算不上朋友吧!”说她难相处无妨,反正他们也不需要相处。
霍亦泽听闻“朋友”这个称呼,面庞上的阴霾滚滚随之而來,下一秒,他已经不受管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重,重到好像存心要让童麦吃痛,存心让她记住自己……
“放开我!”童麦叫吼出声,声音异常的尖锐,洪亮,透着对他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