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娟即便是知道这个,还是新生注册的第一天到学校注册,一来是能够尽快的融入学校,二来是希望能够占到宿舍中较好的床位。
开学这天,李文娟早早的就起来了,做了一顿丰盛又美味的早餐,主食是猪肉煎饼,配上香喷喷的鱼肉粥,一碟李外婆秘制的酱菜,别提有多美味了。这不张建兵他们吃的肚子溜圆。
吃过饭,将两个孩子抱给外婆照顾,由李晟晖开车送自己去学校。李文娟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这个表哥已经是首都国防大学的辅导员了,在几年前就从首都国防大学毕业了,这几年一直在那里担任学生辅导员,兼党委主席。首都大学要三天后才开学,因此他现在时间很充足,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是李文斌的辅导员,不过他已经发下话了,对李文斌只会更加严格,绝对不肯能给他开后门,希望到时候自己这个表弟不会给他丢脸。家里人知道这一情况后,倒是对李文斌去读军校到没有了当初的反对,倒是希望李文斌能够像李晟晖一样,能够留在学校。不过这都是他们的空想,李文斌的梦想是热血战场,守卫国家,而不是在学校里培养军人。
在李文娟他们正准备走的时候,李外婆手中舀着一包东西,匆匆的从厨房赶出来。“囡囡,等等,我刚刚给你煮了茶叶蛋,你带到学校里去吃。”李外婆把一包用草纸抱住还热乎乎的茶叶蛋塞到李文娟的手中。
“外婆,不用了,你留个浩浩吃。”李文娟将这包鸡蛋塞回给外婆,这些鸡蛋还是李外婆从白沙村带来的老母鸡下的蛋,平常时都是留给浩浩吃,给他增加营养。而且昨天李外婆就给李文娟塞了很多的秘制酱菜和肉酱,就怕自己在学校里吃不好,而且还让她带来许多的干果蜜饯,分给宿舍的舍友吃,作为同舍友打好关系的‘武器’。
“带去吃,这是外婆特意留给你的,给浩浩吃的鸡蛋外婆还留了。”李外婆不由分说的将一包鸡蛋塞回自己外孙女的手里。
“嗯,谢谢外婆,外婆我走了。”李文娟上前抱住这个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爱的老人,眼睛涩涩,忍不住想哭。
“在学校里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同学舍友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使性子,凡是退一步,当然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李外婆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外孙女的脊背。“而且不用担心尖尖和墩墩,外婆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嗯,我知道了。”李文娟靠在外婆那单薄的肩膀上。
......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李文娟将车窗微微打开,冷飕飕的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打在身上,忍不住抖了一下。坐在一边的张建兵将外套披在自己妻子的身上。“你学校离家不远,有空的时候就可以回来。”张建兵安慰因为离别而情绪低落的妻子。
“嗯。”李文娟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眼底的担忧,紧了紧还带着丈夫体温的大衣,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
李文娟站在首都地质学院的校门口,因为地质大学成立是建国以后由由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唐山交通学院,北洋大学等校地质科系合并而成的,□开始后不久,受国内外形势影响,首都地质学院于1970年迁出北京,□结束后,为解决学校部分知名学者因为工作需要仍然留在北京的问题,年初经邓/小平同志批准在北京恢复办学。因此首都地质大学没有a大等著名大学那样恢宏,充满底蕴,和浓浓的文学气息,但是学校受到西方观念的影响,中西合璧在这里得到很好的体现。
这时候新生报道没有像后世上大学那样,到处都是热情的师兄师姐。这一界大学生是国家文/革后的第一批高校面向全国自主招生,在之前的大学生都是靠推荐入学的,造成那时的大学生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并且参差不齐,在这些大学生中有些连初中都没有毕业,虽然在入学以后对没有达到要求的学员,根据不同专业的不同要求,有重点的补习必要的知识。但是,由于学员在学习知识的同时还要参加各种生产劳动和各种政治活动,学习的时间不充分,学到的知识也是有限的。同时在文/革期间老师被打成‘臭老九’,尊师重道没有在学生的意识中。
李文娟在丈夫和表哥的陪同下办理了入学手续,在一个热心同学的帮助下,找到了李文娟的宿舍。生活区女生宿舍在道路的一边,男生宿舍在另一边,各两排。宿舍对面就是食堂,锅炉房在宿舍的后面。
李文娟被分到a栋205,是朝阳的房间。在这个学校里这时候没有所谓的学生公寓,只有标准的八人间。推开宿舍门,就能看见两侧的小柜子,每个有半米高,总共有八个小柜子,看来是每个人一个,不过看上去挺小的,不知道能放多少的东西。房间的两侧是双层床,每张床宽也就一米左右,长还不到两米,在床中间放了两张桌子,四把小椅子。
李文娟进来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大约二十五六,正在在用抹布擦仔细的床板。
听到开门的声音,江彤转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媳妇?)一脸温柔的站在门口,顿时让人心生好感,不过在她旁边一个男人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生人爀近的气息;而在她的另一边则是一个温文尔雅青年,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江彤把手里的抹布扔到一边的桶里,热情爽朗的自我介绍:“我叫江彤,来自东北。”
“你好,我叫李文娟,是fj人,这是我老公张建兵,这个是我的表哥李晟晖。”李文娟将丈夫和表哥介绍给江彤。
“你好。”张建兵开口,冷清的声音让空气凝住了。
“你好!”江彤被张建兵的冰冷的声音愣了一下,喃喃的开口。
“你好,我的表妹有时候还不够稳重,以后有不对的地方多担待。”李晟晖感到气氛突然冷下来,开口。
“嗯,没什么,舍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听到李晟晖温和的声音,急忙开口。心里在偷偷的嘀咕:“两个人的反差也太大了吧,而且自己的新舍友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能够忍受一个冰冷的丈夫。”只是她不知道在李文娟面前,他又是另一副样子。
李文娟看到即使自己的丈夫在外人面前,周身的气息虽然收敛了不少,但是他身上的气场太强,而且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使自己和表哥一脸微笑,也不能让爽朗的江彤自在些。
“江同学,还有没有多余的抹布?”李文娟用手在江彤看不到的地方拧了一下到处吓人的丈夫。
“哦,没有了,不过我这块抹布比较大可以分成两半。”江彤把自己刚才扔到水桶中的抹布捞起拧干。“不过我没哟剪刀,你又么?”江彤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抹布有些为难的开口。
“我来。”张建兵上前舀过抹布,两手一扯,抹布从中间撕开,分成两半,一半还给江彤。
李文娟看到丈夫暴力的将抹布从中间撕开,满头黑线。“把抹布给我吧,我先擦擦床板。”李文娟伸手要从丈夫手里舀过抹布。
“水冷,我来!”张建兵手一闪开口。刚才看到江彤的手都被冻得通红,自己的小媳妇那白白嫩嫩的双手怎么受得了这冰冷的水。冬天自己媳妇儿洗东西的时候都是把水烧热了再洗的。
江彤听到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冷清的男子居然是个爱老婆的男人。在她老家,男人一个个都是都是大男子汉主义。丈夫对她很好,在所有人反对她上大学的情况下,支持她同自己一起考大学。但是他对她再好,像收拾屋子,擦桌子做饭之类的活,在家,他一点都不会插手的。
“你要睡在哪里?”张建兵回头问自己的媳妇儿。
“我要睡上铺,就在江同学上铺吧!”李文娟其实有一点点洁癖,在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喜欢睡上铺,觉得在下面老是有人坐,很容易脏,况且江彤选的床是里面靠窗户的那张,夏天的时候开开窗吹吹风很舒服的,而且从刚才的交流中可以看出江彤是个好相处的。李文娟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是睡上铺,但是睡在下面的同学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只要自己稍微转一□,动一下床,就会说个不停。
“不知道江同学介意不?”李文娟朝江彤笑了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