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纠结着该相信网络还是妈妈,旁边桌子冷不丁被敲响,惊得钟杳将手机狠狠往抽屉一扣。
“你故意的吧?”
抬眼,钟杳对上祁昱探究的目光,“就算我对不起你,也不用这样?”
见是熟人,钟杳压下那莫名地心惊,定定神不解问:“我故意什么?”
“你别说我刚才在门口叫你,你其实是没听见?”祁昱差点翻白眼。
钟杳刚才被那些恐怖的信息冲击着,还真没听见。
她满心都是例假该怎么办,就心不在焉的反问了句:“你又想干嘛?”
……
祁昱觉得这女的真的很难哄,一个误会说对不起不行,推他下湖也不能一笔勾销。现在想再过来挽救下,她又爱答不理的,真的有够难搞。
但谁让他是罪魁祸首。
默了默,祁昱自嘲似的说:“你不都骂出一部成语词典了?我来找你改过自新行了吧。”
身下又一股暖流,钟杳僵住,连乱动都不太敢。
她煎熬又难受,只想快点找个机会去厕所先垫些卫生纸,完全没力气和少年纠缠。
“行,我原谅你了,你走吧,以后别再靠近我就一笔勾销。”她靠着课桌,声音带着点儿有气无力。
少女说着原谅的话,一双乌目里却全是不耐与敷衍,看祁昱就像看一块恨不得甩掉的狗皮膏药。
他本来又想发脾气,但垂目看见她脸红得过分,又克制住了。
“你怎么不太对劲?身体不舒服?”祁昱猜测她这状态怕不是烧糊涂了,就伸手去摸了摸女孩的额头。
少年冰凉指尖刚触碰到皮肤,钟杳便整个人应激似的往后一弹,撞得后桌的桌凳都哐哐作响。
“你做什么?!”她激动得仿若受到了什么侵犯。
祁昱一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他的手悬在半空,竟不知该如何安放。
为了掩饰不自然,祁昱决定顺势弯腰去捡被钟杳踢倒的凳子:“我只是关心你,你干嘛那么激——”
最后的“动”字没能说出口,他忽然卡壳。
祁昱看到凳子上有一抹可疑的红色痕迹,少女奇怪又反常的缘由呼之欲出,他整个陷入更大的失措之中。
而钟杳也发现了少年的异常。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
再撞见女孩绯红的面色,祁昱手莫名一手,凳子又哐当倒在地上。
“那、那什么,你今晚看下晚会,就北京卫视那个晚会,中秋节!”氛围太过诡异尴尬,他连说话都结巴了。
祁昱又扫一眼女孩的白裤子黑毛衣,不由分说脱下校服扔在她桌子上,然后便如老鼠见猫般掉头就跑。
?
钟杳看着桌上的校服十分不解。
祁昱又发什么疯,走就走干嘛要把校服扔这?
但钟杳刚才应付他已经花了太多力气,她也懒得再问,确定少年身影消失,她才弯腰去扶凳子。
那抹淡淡的红痕也撞入钟杳眼帘,她脑子一嗡,脸霎时红透,连眼睛都在发酸。
他看见了!!!
初潮来临还被不对付的男生看见,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钟杳捂脸蹲在地上,她觉得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
钟杳在一个蛋糕店前徘徊了整整五分钟。
最后连里面的店员都注意到了她,推门出来问:“妹妹,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还是想买点什么。”
钟杳抿唇,又瞄了瞄贴在玻璃橱窗上的蛋黄月饼广告,她有点儿想买,可又一直纠结该买几个。
“想买月饼吗?”店员看破她的心思,笑着说,“我们家蛋黄月饼很好吃的,要进去试吃看看吗?”
店员姐姐热情友好,钟杳不好意思再沉默,终于开口:“谢谢姐姐,请问那个月饼可以只买一个吗?”
店员点头:“当然可以,你要一个吗,进店姐姐帮你装一个?”
钟杳跟着姐姐进去,打算斥15巨资买一个月饼。
可结账时,她听见前面的一个小妹妹扯着爸爸的衣袖说:“爸爸,我们再买4个月饼可以么,我想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吃月饼。”
男人摸摸女儿的头,叫她自己拜托店员拿。
钟杳霎时又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