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痴痴颠颠的笑着,不知是怎样回的绣楼,不知是怎样翻得那封信涵,不知眼里的泪是如何掉下,白蒙蒙的视线里,他斯文圆润的笔迹在不住的颤动,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却可以在心底头将它倒背如流。
她听着自己在笑,笑得那么的悲恸,凄凄凉凉的响彻整个园子,惊吓了密枝双栖雀,搅乱了湖面戏水鸳鸯,末了,笑声渐止,惹来哀泣不绝于耳,飘浮得思绪重温几年来的缱绻柔情,越是思量,越是神伤;越是神伤,越发心生愁怨――
“依灵……”
是谁?
是谁在叫她?
是钟炎吗?
昏昏沉沉、水气浸淫的泪眸中走进了一个颀长俊拔的男子,是钟炎吗?
她止住了哭声,挥手急忙拭去晶泪。
不,不是的,看清了来人,乍来的那股惊喜顿时被噬骨锥心的痛楚所吞没。
不是炎!
是他,是太祖姥姥早在八年前便为她选定的夫婿,是爹爹替她看中的那个归宿,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男子……
她惨然一笑,把悲痛的眸光移过他的人,直直的错开,漠然的背了过去,冷冷的不予理会――可是他说了一句话,叫她由不得煞住了步子。
“先生――已经去了!”
刹那间,她整个儿冻结了,呆若木鸡的伫立当场,心像是掉入了千年冰窖,冷得没了一丝丝感觉,空洞的眼神茫茫然一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