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就看到了吗?
顾云锦小跑着往蒋慕渊来,她脚步不及他快,还不到半途就被蒋慕渊接到了怀里,紧紧抱住了。
“也不嫌外头冷。”蒋慕渊的额头抵在顾云锦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熟悉的胭脂香气从鼻尖流入五脏六腑,疲乏一下子就散开了。
他还不想抬头,就这么抱着。
顾云锦知道他抱得住,干脆把整个身子全赖在他身上,笑着道:“哪里冷了,明明滚烫滚烫的。”
蒋慕渊轻轻地笑了一阵,嘴唇压过来,重重地亲,直亲到浑身力气都回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松开。
顾云锦亦是有些喘。
两人稍稍平复了些,才一块往回走。
明明见面之前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想说,两人皆是如此,可刚刚“耽搁”了那么一会儿,却又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说起才好了。
既如此,谁都没有出声,只是对方的心跳从交握的手心里传递过来,清晰极了。
一进了院子,屋里就传来祐哥儿扯着嗓子的哭声。
蒋慕渊脚步一顿,复又匆匆:“哥儿怎么哭了?是不是没瞧见你,急了?”
顾云锦已经能分辨祐哥儿的各种哭声了,笑道:“他是尿了。”
尿了?
蒋慕渊失笑。
待进了屋里一看,果然奶娘正麻利地给祐哥儿换尿布,蒋慕渊的心落了下来。
他们夫妻从外头回来,身上有些凉,也就没有凑上去帮忙。
蒋慕渊只笑着问顾云锦道:“你怎么听出来的?”
顾云锦看向他,含笑道:“你若是也一直陪着他,你也能分辨出来。”
她是心细,但其实,蒋慕渊比她更心细。
孕中、月子里那么多条条框框要谨记的事儿,蒋慕渊问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对妻儿,他耐心,亦十足用心。
也就是这些时日不在京里,要不然,蒋慕渊一准早早就晓得那饿了哼唧唧、尿了也哼唧唧、热了冷了还是哼唧唧的小东西在表达什么了。
蒋慕渊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无法陪着妻儿,他与其说是内疚,不如说是遗憾,情绪有些杂。
“哪里辛苦了,”顾云锦弯了弯眼,“奶娘嬷嬷们都在,我哪里能称得上辛苦,我自己的儿子,我日日欢喜得不行,你一会儿仔细看看他,他长进多了。”
三个多月的孩子的长进,其实就这么些事儿,再是有本事,他也就这么大。
祐哥儿身上干净了,舒服极了,他笑着动了动手脚,一个用劲儿,翻了个侧身。
蒋慕渊正仔细瞧他,刚要惊喜地与顾云锦分享,下一瞬,祐哥儿又一个动作,趴在了榻子上,弯着两条腿,依依呀呀瞎乐呵。
这幅模样,让两个多月没见过儿子的新爹爹,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