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秒, 外界所有的知觉和王忱自己内心的激荡才猛地冲撞到一起,他“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急赤白脸地吼了一句, “秦阅怎么能这么说啊!?”
林夕隐被王忱的动作惊得往后仰了下|身子,条件反射般避开了王忱起身的动势。饶是如此,林夕隐还不忘窥探着王忱的表情,顺便问:“这么说是怎么说啊?这么说怎么了?”
“就……”实话实说呗!
王忱硬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盯着林夕隐,半晌,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们……肯定都不相信吧。”
没等林夕隐回答, 王忱又沮丧地一屁|股坐下了。
“靠!我以为他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居然……”
林夕隐见王忱额头都快拧成了一团,赶紧安慰说:“我们不是不信, 但这事儿也没法全信,就拿孙崇举例子吧,他全家一辈子的科学主义者, 你让秦阅指着你的脸说你是王忱,你觉得他能信吗?”
“那你呢?你信吗?”王忱一脚把皮球又踢回给了林夕隐。
林夕隐被问得一怔,一下子又不敢答了。
他其实是……挺信的。且不说王忱先前种种表现,单论他此刻被秦阅的话震惊的神情, 还有那种被人拆穿后的紧张,都更证明了这一切不太像是秦阅跑来特地找他们撒的谎。
可要是信了这种事,这世界实在有点毛骨悚然了。
王忱看林夕隐犹豫地不敢答话,但觉心绪愈发乱了。连林夕隐这样的莽撞性格,听了这种离奇事情都是这种表现,更遑论秦阅其他正儿八经的朋友了!
“不行,我得给秦阅打个电话!”王忱有点急,也不管林夕隐想拦他,直接离开了白萦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然而,还没等他把电话给秦阅拨通,手机的屏幕却忽然闪了起来——秦阅把电话打给他了。
“喂?秦阅,我正要找你……”
“忱忱,我有个好消息……”
两个人声音同时响起,秦阅和王忱都下意识地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电话那端传来了秦阅低低地一声笑,耳机里,王忱能听到秦阅温柔而低沉的声线,“忱忱,你先说吧,我想听你说话。”
王忱原本一肚子急躁和冒火,秦阅的声音却自然而然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开口,只剩下一点点埋怨的意味,“你怎么回事啊,林夕隐和我说,你告诉他们我就是王忱了!”
秦阅那边明显顿了一下,半晌才回答:“想说就说了,怎么了?林夕隐还和你说什么别的了?”
“没别的了。”王忱垂头丧气,“他什么都不说就够仗义的了!你还指着他来骂我是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