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皱眉,他也皱眉,吞吞吐吐道,“家里,家里没钱了……”
“嗯?”
越宁一个激灵,飞快道:“今天周大春上门要账,拿走家里存下的一两零四文,还抢走逸宣的石头坠子……”
他神色闪躲,有点不敢和四哥对视。
兄弟六人的母亲,早年共娶十夫,但其中有几位夫君膝下无子。
四哥和老六是一个爹的,那坠子是六爹的遗物,原本是六爹送给四哥的,但四哥见逸宣喜欢,便又转赠逸宣。只是那时候,逸宣还小,对这事没啥印象,于是便以为,那坠子是六爹留给他的念想。
梁四哥怔忡了一下,这一刻,他仿佛被冻成了冰雕,呆立在梁家院中,神色恍惚。
“四哥……”梁越宁心情忐忑,他有点担心四哥。
在这个家中,梁越宁最怕大哥,然后是二哥,再者便是这位被他暗地里取名‘木头’的四哥。
今日自己手误,伤了董大宝,这董大宝是兄弟六人的妻主,就算她可恶,可是……梁越宁又用力的皱了一下眉。
真是,烦死人了。
天地良心,哪怕他嫌她厌她,和家里的其他兄弟们一样,恨不得她早死早托生。可是,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是兄弟们的妻主,而自己身为人夫,竟然对妻主行凶?这可是冒了大不韪,真要是闹大了,他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怕连累了家中的兄弟们。
再者,依董大宝的性子,此事过后,她肯定怀恨在心,介时家中不太平,而兄弟们,还不知要因自己的鲁莽付出多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