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脑中思绪万千, 那死丫头方才慌慌张张的又被她吓坏了, 恐怕是走错了房间!
难道说, 现在这间房,才是私会的地方?
静王身为她的姨夫,平日里对着她都是一副疏离有礼的模样。
哪像现在,这样的……这样的亲密。
只怕是将她当成了那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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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凝霜低着头咬着唇角, 心中涌上一股嫉恨,又有些舍不得推开那个亲热的怀抱。
她目光转了转,忽然闪过一抹亮光。
李代桃僵,倒也不是不行!
虽然说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礼法。
但只要能嫁进王府,将来静王登基为帝,她就是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妃,到那时候,又有谁胆敢质疑她的私事!
若果真有人胆敢乱嚼舌根,她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永远闭嘴!
——
何况前几天,老夫人已经在商议她的婚事了。这种女儿家的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将这事儿全托付给了老夫人,又哪里轮到她插手。
如果不出意外,过段时间,她又要被许配给上辈子的那个人——南安候府的独苗李弘。
是,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南安侯府同威远侯府皆是簪缨世家,这着实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甚至可以说是她高攀了。
因为她只不过是威远侯府的表小姐,更何况,还有个和离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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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流言对女子毕竟是苛刻的,虽然只是两厢情愿的和离,并不是犯了七出之条。
但还是有好些人家因为忌讳她母亲的事,怕她将来同她母亲一样和离,不愿意同她结亲,更青睐那位嫡出又才满京城的嫡出大姑娘严芷萱。
她的选择,可比大姑娘要少得多。
要不是老夫人对她用心良苦,只怕这样好的婚事,还落不到她头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挑不出任何问题,来拒绝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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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上辈子她夫家站错了队,静王登基之后,南安侯府一落千丈,成了有名无实的破落户。
她受够了那些世家女眷的冷眼和漠视,也受够了对钱银斤斤计较的日子!
要是现在还不想个什么法子,那她就只能认命,重复跟上辈子一模一样可悲的人生了!
重活一世,不能嫁给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不能享受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那这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样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她又何必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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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得多谢那死丫头了,要不是那死丫头,今儿又怎么能遇上这样好的事!
周凝霜心中这么思量了一番,倒生出几分不可遏制的欢喜来。
这屋里门窗四合,也没有点灯,屏风后头颇有些昏暗,她一直低着头,静王倒也瞧不见她的相貌,手轻轻抚上了她细嫩的脖颈。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肌肤,周凝霜身子一软,轻颤颤地靠在了男人怀中。
有了这肌肤之亲,就是静王想不负责任,只怕也不行了。
——
静王只觉得今日她乖巧地有些奇怪,不过倒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那些欲擒故纵,来个一两次就够了,再多了可是会遭人厌恶的。
从进来起,怀中人一直垂着头,还没来得及好好瞧瞧她的脸儿,只怕是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了。
静王忍不住有些心痒,指尖要去挑起她的下巴,却是被她一躲,轻巧地转过身,将头害羞地埋在了他怀中,不肯让他看见。
男人轻笑一声,也明白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倒也不强迫,安抚似地顺了顺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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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从后搂着倒是没察觉,这会儿正面抱着佳人,静王隐隐觉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
怀中那具柔软的身子,好像比之前略微丰腴了些,愈发显得凹凸有致了。
可她不是刚生了两场病么,照理说不该清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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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英挺的眉宇轻轻一皱,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神色来。
从进来开始,就没听她说过话,也没有看过她的脸。而且今儿个这小姑娘态度一反常态的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