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2083 字 6天前

有时,萧绝还会带她出去散步,她走累了,两人就坐在长廊上,她躺在他怀里,他一手拥着她,然后另一只手拿了书,在她耳边轻轻念。

在萧绝的念书声中,傅宝筝的孕肚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走路越来越不方便。但是太医说,为了生产顺利,皇后娘娘必须每日行一万步以上,一是要练体力,到时有力气生,二是去外头看看风景,心情会更舒畅。

于是,傅宝筝每日都坚持行走一万步以上,她走,萧绝就负责牵着她小手,帮她数步数。

到了后期,肚子已经大得不行了,每回散步,萧绝都用大手托着她小腰,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一大一小,摔了俩。

怀孕九个半月的时候,临近预产期了。萧绝在早朝,傅宝筝起床后,乖乖吃完早饭,要起身在院子里随意走两步,忽然腹部一痛,要生了。

大宫女们早已经过训练,一边派人立马去通知皇上,一边利落地安排好产房,找来了稳婆,为了保险起见,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全都候在了产房外,若出现意外,及时抢救。

可无论生产条件有多好,生孩子都很疼啊。

痛。

好痛啊。

疼痛一次次加剧,疼得骨头都似乎承受不住,要断裂开来。

娇娇气气的傅宝筝,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种罪,在产房里,疼得眼泪汪汪,哭得震天响。

“皇后娘娘,您别哭了,先省省力气,等会宫口全打开了,才有力气好生啊。”稳婆一声声劝说。

傅宝筝也不想哭啊,可是太痛了,哭是本能啊,她哪里忍得住。

“四表哥,四表哥救我……”

仿佛有心灵感应,金銮殿上的萧绝一听说筝儿要生了,他脑海里就浮现出筝儿痛得满头大汗,痛得声嘶力竭的画面。

丢下文武百官,萧绝就往椒房殿跑,却在他要跑进产房时,被一众老嬷嬷给拦在了门口:“皇上不可进去,产房不吉利啊……”

老嬷嬷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古以来,都视血污之事为不吉利。

但在萧绝眼底,与他的筝儿比起来,那点点不吉利算什么?

正要喝退老嬷嬷时,突然,产房里傅宝筝的哭声乍停,里头响起了稳婆的连声催促:“快拿人参来,快!快!”

筝儿出事了?

萧绝脑子嗡的一下。

在接生水平有限的大坞王朝,女子生产就犹如去鬼门关走一遭,难产而亡的产妇多如牛毛,每日死在这上头的小妇人不知有多少。

见筝儿忽然没了声音,萧绝本能地就往最不幸的事情上想,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瞬间也将焦急和惶恐写在了脸上。

哪里还有时间与那些阻拦他的人说废话?

广袖一挥,几个守门的老嬷嬷就应声倒地。

“筝儿?”萧绝夺门进去时,只见傅宝筝面色惨白疼昏了过去,稳婆正在掐她人中。

“筝儿,筝儿……”萧绝吓坏了,一把推开稳婆,他亲自给她掐人中,边掐边大喊,“筝儿,你醒醒,你看看我啊,我是四表哥啊……”

也不知是萧绝的呼喊管了用,还是他的掐人中管了用,傅宝筝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萧绝的那一刻,傅宝筝就哭了:“四表哥,好疼,我好疼……”

萧绝低下头,亲吻她眼睛,将她眼角的泪珠全都吸允光,哽咽道:“筝儿,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先喝碗参汤,攒点力气。等你喝完了,你还疼,你就咬我。”

傅宝筝没太听明白他的话,什么叫“你还疼,你就咬我?”

恰逢此时没宫缩,不太疼,傅宝筝纵使疲累,却也被萧绝抱起来,靠在他怀里,好好儿喝了几口参汤。

可参汤刚喝了半碗,宫缩又来了,傅宝筝再次疼哭了,失手打翻了参汤碗,尽数泼在了萧绝的龙袍上。

一旁的稳婆吓坏了,帝王是世上最尊贵的人啊,这样被泼了,一身脏污,会不会动怒啊?

可稳婆的念头刚腾起,惊见帝王非但没怒,还主动将手臂伸到了皇后嘴边,让皇后咬。

稳婆惊呆了。

就她接生过上千次的经验来说,疼妻子疼到这个份上的,真真是头回见呢。

不仅稳婆惊呆了,傅宝筝见到四表哥撸起袖子,露出肌肉愤张的手臂,伸到她嘴边让她咬时,她也惊呆了。

“筝儿,你痛,你就咬我。”

“这样,你痛,我也能陪着你一块痛。”

“夫妻同甘共苦!”

在萧绝的连声催促下,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傅宝筝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本能地双手抱住四表哥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咸咸的鲜血在嘴里蔓延时,傅宝筝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四表哥的陪伴、鼓励和支持,感受到了同甘共苦的夫妻精神,一瞬间,她都变得坚强了起来。接下来的五六个时辰,无论宫缩多疼,她都没再昏厥过去,一次次坚强地熬了过来。

“哇……”月上柳梢头时,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嘹亮地响了起来。

生了,生了,终于生下来了。

傅宝筝欣慰地笑了,小手虚弱地从萧绝手臂上滑落,催促他去包扎伤口。

萧绝没有去,整颗心都扑在了筝儿身上,见她累极了,满头大汗,连头发都湿漉漉的。怕她产后着凉,萧绝忙拿起干毛巾,一点一点擦去她额头上,脸上的汗珠,然后又细细给她擦拭湿了的秀发。

“四表哥,你别管我了,你快出去让太医给你包扎伤口,快去啊。”傅宝筝瞅一眼萧绝的手臂,被她咬得满是牙印,好些地方都血肉模糊了,她就忍不住鼻子一酸,又落泪了,连声催促四表哥快去包扎。

“筝儿,你别操心我,咱俩比起来,还是先擦去你头上的汗重要,刚生产完,可是着凉不得。”萧绝完全无视手臂上的那点伤,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筝儿。

一旁抱着婴儿的稳婆,本是欢欢喜喜上前来道喜的,可等了好一会,见皇上和皇后一个不肯出去包扎,一个不停催促包扎,一来一回,夫妻俩望着彼此忙碌得很,稳婆竟是找不到机会开口贺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