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睡到了午膳后, 连正常的午膳饭点都错过了。
“哎呀,我错过了婚后的第一缕阳光,都怪你,臭四表哥!”傅宝筝坐起身, 大红喜被滑落腰身,隔着红色纱帐,她朝四表哥嘟囔。
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对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什么意义呢?
那是她和四表哥婚后美好日子的开端啊,她很想见证这一刻的。
还想将婚后清晨的一切美景,譬如花儿怎么笑,草儿怎么摇曳,枝头的露珠是如何调皮滚落地上的,又有几只鸟雀在枝头跳跃啁啾,仔仔细细观察了,写成文章回忆一生的。
却被四表哥给折腾没了!
臭四表哥!
萧绝听到她的抱怨声,厚脸皮地笑了。
原来,昨夜在汤池子里时还好,萧绝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回到寝殿就……有些失控了。
没法子,筝儿本就生得冰肌玉肤,身姿曼妙,妩媚动人,偏生又只穿了一身轻薄红纱寝衣,那层纱薄薄的透透的,连身上的体香都掩不住,芳香扑鼻。
长时间拥着这样的软玉温香,萧绝又不是太监,哪能不失控?
后半夜筝儿都睡着了,还被怎么也睡不着的萧绝弄醒了,完事后,洗第四次澡时,她困得那个可怜兮兮哟,眼睫毛根处都是泪。
可以说,傅宝筝睡得起不来,连午饭都错过了,绝对是萧绝昨夜的功劳。
思及此,萧绝就笑得更讨好了。
萧绝起来后,舍不得离筝儿太远,便将一摞摞奏折搬到了两人大婚的寝殿里,她在东头的床上睡着,他坐在西头临窗榻上批阅。
眼下见她醒来后就嘟嘴抱怨,一副骄横极了的小模样,萧绝笑着丢下手里的奏折,起身,朝她缓缓走去。
撩起红色纱帐,萧绝侧身坐在床沿,长臂揽了她肩头,用极低的声音笑道:“好,都是我的错,皇后娘娘就饶了我这回吧。”
说是道歉吧。
可你听听臭男人的声音,那上扬的尾音,那玩味的笑意,哪里有一分诚心道歉的样子?
更别提,他故意用红唇凑近了她雪白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引起一阵酥酥麻麻,她忍不住身子一个微颤。
萧绝见了,还故意一声轻笑。
坏得很那种。
傅宝筝听了,蓦地脸蛋烧红。因为她也想起昨夜身体的数次颤栗了,每一次颤栗时,还伴随着她小猫似的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
想起那个场面,不由自主就想起昨夜那一池乱了的温泉水,那些漫上地面残留一地的玫瑰花瓣,以及后来红纱帐里的凌乱。
昨夜,她是个什么状况,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傅宝筝臊得话都说不出了。
完全被萧绝带偏了,傅宝筝哪里还想的起来错过第一缕阳光,要找臭男人算账的事。
当然,第一缕阳光下的美景和当时的心情,萧绝可是记得牢牢的。
待筝儿用罢午膳后,萧绝拉了她一块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前,将他记忆里的美景用画笔勾勒了出来。
萧绝边画,边轻声描述:“当时,我看到一只小鸟叼了一枝红花,斜着身子,从满地的桃花瓣上飞过。”
勾勒好,上过颜料后,萧绝在左下角落款:
“帝后婚后的第一缕阳光。
萧绝,熙绝元年三月初三。”
末了,还让太监捧上玉玺来,萧绝亲手拿着盖了个章。
太监完全看不懂了,一幅山水画,也值得盖上玉玺?
这,这玉玺用得也太廉价了。
傅宝筝坐在萧绝身边,看到这幅盖了玉玺的画,却是嘴角都翘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婚后第一缕阳光下的美景,但四表哥却心细地记录下了一切,还加盖玉玺,让他们婚后的第一张美景图刹那间就份量不一般了,成了子孙后代该仰脖瞻望的帝王墨宝。
说到底,四表哥如此重视这幅画,是因为对她太在乎了。
傅宝筝小脸蹭上四表哥宽阔的肩膀,笑了。
~
帝后,婚后如胶似漆。
除了上朝,萧绝不带着傅宝筝以外,其余任何时候两人都黏糊在一起,像连体婴儿,谁也离不开谁。
萧绝处理政务时,要么傅宝筝前往御书房陪着他,要么萧绝命太监捧了所有奏折去皇后的椒房殿批阅。
傅宝筝活了两世,总算做了一回红袖添香的事儿。不过,她顶多也就给四表哥磨个墨,墨磨好了,就乖乖巧巧静坐一旁,或是看书,或是刺绣打络子,或是单手托腮静静瞅着四表哥处理政务。
若有大臣前来,太监总管便垂下帘幔,傅宝筝坐在帘幔后,大臣们见不到。
这样如胶似漆的日子一久,帝后恩爱无比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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