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宝筝牵了央儿的手,欢欢喜喜跟随娘亲走出飞霞院,往比赛的山头去了。
令傅宝筝意外的是,一路走过去,没遇上北离太子,倒是先听到了众人对太子殿下萧嘉的嘲讽声:“你们听说了吗?哎呀,笑死我了。”
“什么事啊?”
“听说昨夜太子妃醋性大发,与太子殿下打起来了,哎哟哟,真是个泼妇啊,抓得太子那张脸都不能看了。”
“有这事?”
“真的,真的,方才无意间撞上了太子,那张脸还在渗血呢……”
几个妇人正嘲笑着,忽然山坡那头一阵骚动。
央儿眼尖,指着那头道:“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傅宝筝头戴帷帽,隔了眼前的白色帽纱望过去,还真是太子举起手遮脸,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呢。周围人群纷纷涌过去围观。
“天呐,傅宝嫣太狠心了,太子那张脸……天呐,完全破相了呀!”央儿挤过去,又跑回来,牵了傅宝筝也往太子那头走去,边走边在傅宝筝耳边幸灾乐祸道。
靠近了,傅宝筝单手握住垂落的帽纱,从中间分开一条细缝,惊见太子从侧脸到耳后被指甲划出三道长长的血痕。
左边脸三道,右边脸三道。
合起来,是六道血痕。
那惨样,双手都遮不住。
曾经的如玉好皮相,今日起,恐怕要彻底成为了过去。
傅宝筝放下帽纱,轻轻摇头,傅宝嫣也太气盛了些,就算太子如今地位不再,好歹还有个太子名分呢,再不济,也是皇子,傅宝嫣下手未免太没轻重。
夫妻俩,闹得太难堪。
“依我说呀,这是活该,谁叫太子眼瞎,”央儿勾了勾傅宝筝手心,放心大胆地嘲讽,“放着你这样的,辜负,偏偏对心肠歹毒的爱得死去活来,这下知道好歹了。”
傅宝筝听了,不厚道地笑了。
这一世的她,一点不关心太子夫妇过得好不好,他们幸福也好,悲惨也罢,她都匀不出丁点心思去关注,但是亲眼见到太子被他两世爱得死去活来的嫣儿给整治成这副德行……突然察觉,心情还不错。
傅宝筝嘴角微微翘起,太子这算是自食其果吧?
一旁的萧莹莹真真切切看了太子的惨样,再听到周遭对太子妃的指指点点,蓦地心情大好,心底偷偷儿对自家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为啥?
呵呵,在场的人,唯有萧莹莹是知情者,太子破相的事,哪里是太子妃的手笔?就是给太子妃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太子脸上动手啊。
这副惨样,分明是筝儿她爹傅远山,一大清早溜进太子宫里,打昏了太子,干下的。
谁叫太子恬不知耻,曾经负了她女儿,如今还想凭借一张俊美的男人脸,再次招惹筝儿,去给他当继室?
若真是回心转意,发觉心底最爱的是筝儿,倒也还有几分情有可原。可偏偏,有屁的感情,彻头彻尾贪婪的是筝儿身后的庞大势力。
真当他们一家子瞎了眼,是好欺负的?
萧莹莹翻了个白眼,没在太子落难时游说庆嘉帝立马下旨废掉储君之位,便已是她仁慈,旁的仁慈,她再也给不了。
她可不是圣母。
盯着太子敷了白。粉,也遮挡不住的伤势,萧莹莹只觉得爽。
~
这边,萧莹莹爽极了,那头枯坐长廊石阶一夜,好不容易在清晨来临时睡着的傅宝嫣,陡然被苏皇后派去的老嬷嬷给弄醒,劈头盖脸一阵训斥时,傅宝嫣整个人都是懵的。
“没有,我没有!”
傅宝嫣跪在床下听训,拼命摇头自证清白。
却被代表苏皇后的老嬷嬷猛扇了一耳光,大声训斥道:“敢做,还不敢认?太子殿下亲口向皇后娘娘指认是你干的。”
傅宝嫣彻底懵了,耳朵被扇得嗡嗡嗡作响。
太子殿下已经厌恶她至此了么?明明不是她干的,却故意指认她?
下一刻,傅宝嫣猜透了,好你个太子,为了让我尽快给傅宝筝腾位子,就这般诬陷我?
太子,你不要脸!
傅宝嫣一时气急,血液上冲,昏了头,不服老嬷嬷管教,竟冲到苏皇后面前叫喊自己是清白的,还大声揭露是太子故意冤枉自己。
却被苏皇后指着鼻子教训:“好你个太子妃,以下犯上,没规没距,宫规伺候。”
傅宝嫣便被几个嬷嬷抓住,左右开弓,扇了二十巴掌,脸颊高高肿起,发髻都被打散,狼狈至极。
真真是有冤无处诉。
~
话说受伤的太子萧嘉,他清晨被痛醒,调查了一圈,侍卫都告知他无人靠近寝殿。
面对父皇的传召,他不敢不去,可面上伤痕累累,连白。粉都遮掩不住,丑态完全暴露在庆嘉帝面前。
庆嘉帝惊了,也怒了,询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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