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个意外,叫琇莹处置就是了。”
这点小事,自然还犯不着让皇帝过问,弘历只是稍稍觉得有些遗憾罢了,毕竟小产的只是永琚一个侍妾,又不是儿媳妇伊尔根觉罗氏。
翌日一大清早,伊尔根觉罗氏便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来海晏堂请罪了。
“都怪琇莹没管教好尤氏,才致使出现这种事儿,还请皇额娘降罪。”伊尔根觉罗氏满脸愧色,便要跪下来。
嘤鸣急忙便叫人给扶住了,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能说跪就跪?
她这儿媳妇,到底还是有些城府心计的,永琚的侍妾小产,对于她而言,只怕是巴不得的事儿呢,哪里来的愧疚呢?只不过身为嫡福晋,的确有管教后院侍妾的责任,一旦出了事儿,先认错,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嘤鸣忙叫搬了把扶手椅来,让伊尔根觉罗氏坐下,“尤氏本来就爱争风吃醋,你进门前便是这样了,自然怪不到你头上。”
听了这话,伊尔根觉罗氏这才松了口气,她连连叹息道:“侯佳氏自打进了昌华宫,与尤氏之间就有些不睦。因侯佳氏怀着身孕,所以儿媳特意叫人拾掇了西面的小院儿宜安堂给她单独居住,原是想叫她安静养胎。没想到,竟出了这种意外!”伊尔根觉罗氏不禁唏嘘。
昌华宫如今甚是宽敞,西面重建出了好几个精致院落,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银子,自然修建得精美绝伦,自然人人都想住进去。不过如今独住一院的,除了侧福晋崔佳氏之外,就只有生了二阿哥绵锌的赫舍里氏了,初此之外,其余侍妾都是两三个住一处。
如今侯佳氏享受到了这等特级待遇,而尤氏……却要和别人挤在一块,她自然心中不忿。
不过伊尔根觉罗氏的做法,也无可指摘,毕竟人家怀了身孕嘛!!自然身子金贵,自然可以享受特殊待遇!!
嘤鸣又问:“事情的经过,本宫已经听说了。就是不晓得,尤氏泼水,是激愤,还是故意想叫侯佳摔一跤?”
“这……”伊尔根觉罗氏露出几分犹疑之色,“儿媳想,尤氏虽然爱惹事了些,但还不至于如此。想来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毕竟她也没想到,侯佳氏大晚上还会走出房门。”
是啊,入了夜,很少有人出门。
“那侯佳氏又是为什么要走出房门呢?”被儿媳妇这么一说,嘤鸣也觉得有点奇怪了。折腾了一整天,侯佳氏只怕也累了,应该早早歇息才对呀!
伊尔根觉罗氏道:“是赫舍里氏亲手缝了些精致的香包,说是请侯佳氏去挑几个。”
嘤鸣眯起了眼睛:“大晚上请人去挑选香包??”——这举动,也太不正常了些吧?
伊尔根觉罗氏忙解释道:“侯佳氏新来京中,夜里睡得不好,赫舍里氏缝制的香包悬挂在帐中,最是能安睡了。所以侯佳氏才不惜漏夜前去。”
“哦。”嘤鸣淡淡应了一声,果然后院这种地方,必定少不了争斗啊。
“这事儿你看着办吧。”——赫舍里氏是故意还是无心,也不好判别。不过人家只是好心请侯佳氏去挑选香包,谁叫侯佳氏自己走路不当心呢?
伊尔根觉罗氏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
如嘤鸣所料,尤氏大呼自己无心之失,结果只被伊尔根觉罗氏罚禁足三个月。赫舍里氏那里,也只是加以训诫,便轻飘飘揭过了。
不过嘤鸣明显发现,赫舍里氏失了宠,永琚自侯佳氏小产之后,便没去过她院子。尤氏也遭了永琚厌弃,不再召她去前殿侍奉。
赫舍里氏好歹还有绵锌,日后自有机会翻身,可尤氏以后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