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抬头怔怔看着嘤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鸣儿……?”他揉了揉眼睛,总算确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是鸣儿真的苏醒了!!
“皇额娘!!”永瑶哇哇大哭着,从和惠怀中飞扑了出来,一头扑在嘤鸣的腿上,抱着嘤鸣大腿,使劲蹭着鼻涕和眼泪,“哇!皇额娘醒了!呜呜呜,烟儿哥哥没骗人!”
见小永瑶哭成了个泪娃娃,嘤鸣那叫一个心疼,他这个儿子长到四岁,还没哭成这般不成样子的模样呢。可见是被欺负得惨了,嘤鸣连忙一把将小永瑶抱了起来,那这手帕替他擦泪擦鼻涕,“永瑶乖,不哭哦!皇额娘回来了,哦哦!”一边哄着,嘤鸣忍不住叹息道:“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我这才几天不在,你就被欺负成这样了!”这话,嘤鸣说得渐渐咬牙切齿。
嘤鸣只是心疼自己儿子的话,可永璋、永瑢与和惠三人听在耳中,不由悲从中来,六目泪水横流。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没娘的孩子了……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三人中最年长的永璋已经年近而立了,可人活在世上,别说三十岁,哪怕六十岁了,也是盼着有娘亲的。
这会子,弘历的气势也被磨了个干净,嘤鸣的话叫他老脸尴尬,同时又有些不服气,朕又没打他,不就是说了几句吗?谁叫这孩子那么不听话的?
又娘亲温声细语哄着,加之哭了那么久,小永瑶哭得也有些累了,便渐渐止了哭声,他抽咽着便开始控诉自己老子的可恶行径:“皇额娘,汗阿玛好吓人啊!呜呜!”
嘤鸣听了,也不由咬牙切齿,怒目滚圆瞪着弘历,磨牙霍霍:“专挑小的欺负!!竟也下得去手!!”
弘历大觉冤屈:“朕什么时候动手了?!”——就训了两句而已,不疼不痒痒,也不会少块肉!!
永璋怨气满满道:“您没动手,就动脚了!”
听见三阿哥的话,嘤鸣一愣,“动脚了?”他急忙上下打量怀里的小永瑶,发现永瑶身上没有被踢过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弘历看着嘤鸣的举动表情,那叫一个气恼,朕至于吗?!!啊?!!朕就算再生气,就算动脚,也不可能踹这个最小的儿子啊!!万一踹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呀?!朕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指不定能不能有下一个儿子呢!他可不想再死儿子了!
弘历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嘤鸣也终于发现到底是谁被踹了——六贝勒、永瑢。嘴角还带血呢,胸口还有个大脚印子呢!!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尼玛永璋、永瑢还有和惠,这仨怎么全都穿白衣服?!!
嘤鸣脱口问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给谁披麻戴孝呢?!”——宫里死了哪个妃子了??起码得是个嫔位以上的庶母,贵人以下的嫔妃,是没有资格让皇子守孝的!
和惠公主布耶楚克潸然泪下,“皇额娘!!我们的额娘……薨了!!”
“你们的额娘??纯贵妃?薨了?!!”嘤鸣双目瞪得滴流圆,嘴里忍不住喃喃道:“这才几天功夫,纯贵妃居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