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场吓得噤若寒蝉,噗通噗通两声,一位公主、一位福晋,齐齐跪倒在了地上。
“儿媳女儿不敢!!”和淑与三福晋急忙磕头。
和淑又急忙道:“女儿说得是石佳氏,绝无影射皇……皇额娘之心!”——她这一句“皇额娘”说得艰难极了,可见并不情愿如此称呼嘤鸣。
弘历阴着龙脸,怒斥道:“今日是皇后大喜的日子,你们两个是来贺喜的,还是给皇后难堪的?!!和淑,你的性子,的确是越来越像富察氏了!!”
和淑公主满脸都是涨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她眼里瞬间就有了泪花,但却强忍着不落泪,和淑抬头,咬牙道:“汗阿玛,再怎么说,女儿的生母,才是您的原配发妻!!”
弘历脸色更沉了几分,“你是想告诉朕,皇后纳兰氏只是填房继室,比不得你的生母富察氏吗?!”
和淑刚想要应下,但面对弘历那渗人的目光,又吓得心中战战兢兢,她急忙道:“女儿只是希望汗阿玛不要忘了原配妻子,并无他意。”
嘤鸣暗道,这份倔劲儿,倒是挺像富察氏的。见弘历脸色黑沉,嘤鸣忙拉了拉他衣袖,低声道:“今儿可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闹大可不美。
弘历重重一哼,道:“和淑,是朕不该召你回京!!”
听了这话,和淑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她软在地上,抽噎着,满腹都是委屈。她好不容易可以回京,汗阿玛却说不该召她回来……
弘历又冷冷瞥了一眼跪在一旁极力降低存在感的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他懒得训斥儿媳妇,便警告永璋:“回去管教好你福晋!!”
永璋浑身皮子一紧,忙跪了下来,“是,儿子谨记汗阿玛教诲!”
闹了这么一场,接下来的大宴,终究是变了味儿,气氛也一下子低迷了许多。倒是魁儿,低头认认真真给自己公主老婆剥虾壳……
还有纯妃也气坏了,那一双眼珠子狠狠瞪着自己大儿媳妇,似乎在怪她给自己儿子拖后腿了。
三日后,和淑便与额驸返回科尔沁。而和佳公主却在京中留到出了正月才回喀尔喀部。
公主们不比阿哥们,长大后,便是聚少离多。
所以,嘤鸣才懒得跟和淑计较,她一个远嫁的公主,常年住在科尔沁,以后……只怕也嫌少有能回京机会。一个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存的人,根本没有敌视的必要。
一整个正月里,纯妃都脸带怒容,怡妃好几次去赔了不是。说到底,还不是怡妃的闺女和敏公主娜木绰克的小嘴儿一张惹出来的事儿?不过纯妃倒不是气怡妃与和敏,只是气自己儿媳妇不贤惠,还连累儿子也被皇上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