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彭顿时满脸苦得不行,您这是懒得过问吗?都叫我额娘做主了,不就是让我额娘赐死文氏吗?!您这不过问,可比过问厉害多了!
“都起来吧,别拘着礼数了,朕是微服出来的。”皇帝挥了挥扇子,神情淡淡。
福彭与英容忙齐声谢了恩,这才各自站了起来。
嘤鸣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着长姐英容的手,便柔柔道:“带我去瞧瞧庆哥儿吧。”
听得嘤鸣这句话,直叫英容感动得满眼是泪,“娘娘倒是记得庆哥儿,我们爷来了这么久,愣是没去里头瞧一眼呢!”
嘤鸣心底里狠狠骂一个“渣”字!你妹的,这可是你亲儿子啊!光顾着救自己小妾了,连儿子不顾了!!这种程度,也只有一个“渣”字可以形容一二了!
福彭面有赧赧之色,“医正不是说,没事儿了吗?”
嘤鸣冷哼了一声,狠狠剜了福彭一眼,“所以平郡王便懒得多看自己儿子一眼了?!哼!不知道的,还以为庆哥儿是你领养的孩子呢!!”——从前嘤鸣都是唤他“姐夫”的,这会子气恨了,也懒得称呼了,直接叫“平郡王”。
这话让皇帝都有些听不过去了,皇帝低呵斥道:“别胡说!”
嘤鸣吐了吐舌头,浑然不以为意的样子。
可这架势,却叫英容一个哆嗦,连忙拉着嘤鸣便往内室拽,一边忍不住提醒道:“跟皇上说话,怎么能这般无礼呢?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收性子?”
唉……她这老姐啊,根本就是老妈!!
嘤鸣无奈地被拽进了内室,之间里头拔步床上,轻薄的纱帐被鎏金的金钩勾起,薄被中,一个稚嫩生生的孩子,安静地躺在里头,均匀地呼吸着,仿佛是熟睡了一般。
英容上前便摸了摸自己儿子的额头,“烧都退了,只是身子还虚弱,医正说,得将养些日子。”
嘤鸣幽幽叹了口气,她进宫已经四年了,也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庆哥儿了,还记得刚入宫的那年,长姐还抱着庆哥儿进宫来着。如今一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快,一不留神,就是大孩子了。或许,再一不留神,她的猪妞也能长这么大了。
英容瞧见自己儿子嘴皮有些干,便端了温温的熬乳茶来,嘤鸣见状,忙接过来道:“我来吧。皇上还在明间,长姐安排着奉些茶点吧。”
英容点头,忙出去了。
嘤鸣瞅了一眼那熬乳茶,手指一挥,便注入了一注药井水,咬了咬牙,又捏碎了一枚参华丹,搁了半枚在熬乳茶中,轻轻摇晃着融化了。不是嘤鸣小气,着实是怕小孩子消化不了一整颗的参华丹。
于是便那小勺子,一勺勺喂给了庆哥儿。
喂完了之后,嘤鸣拿着绢子擦了擦庆哥儿满是奶渍的嘴角,又轻抚了抚他的额头。这孩子,眉眼张开了,倒是瞧着更像她长姐几分,眉毛细细长长的,是漂亮的柳叶眉,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只是白得不见红润,瞧见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