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汉写好了信,叠好了之后,对着钱淑兰道,“我和招娣正好也要去镇上置办些东西,信我顺便就能寄了。”
“谢谢大哥!”
“自家兄妹客气啥!”
出了钱家,钱淑兰直接去食堂。
看到他们把最后一批也装上车了,钱淑兰走到王守泉跟前问,“什么时候能交完货?”
干了一个半月的王守泉神经崩得紧紧的,听到钱淑兰的问话,忙喜滋滋地道,“明天应该就能全部完成了。这次幸好咱们做了一大半,要不然还真有可能完不成任务。”
钱淑兰斜睨了他一眼,咱们春交会卖得这么好,没道理下半年就怂了。当然要提前做了。
王守泉兴奋地直点头。
第二天傍晚,王家村的这批竹筐全部做完。之前都是用火车运的。最后一批因为要从广州把尿素磷肥运回来,所以要用卡车运。
于是王守泉召开会议,要选十个壮劳力去出车。
老王家没有一个壮劳力自然没人去。
都是从别人家选的。
隔天,王守泉就带着十个壮劳力出发去广州了,临走的时候还从食堂里支了些口粮。
而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噩耗:村子里打的井已经全部没水了。只剩下村子里那口井。
其实这口井的水也早就干了,毕竟这口井其实也才三十来米。并不比其他井深多少。
它之所以有水是因钱淑兰每天往里面灌水的缘故,早在广州的时候,钱淑兰就开始收集水。
回来后,钱淑兰也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手上的水晶球全部灌满。
这水晶球不值什么钱,钱淑兰一次买了五百个,才花了四百个金币。平均一个才0.8个金币,很是划算。
虽然这口井有水,可这水只够一个村子吃的,外加养活那些猪和鸡。
至于地里的红薯如果再不浇,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旱死了。
为了节省水,大家把这口井看得比命还要重要。村里的壮劳力日夜守着那口井。
每当钱淑兰给井添水的时候,都是让钱维汉陪她一起去。然后让其他人到别处巡逻。
钱淑兰这次上完香之后,古井里的水又添满了。
钱维汉突然来了一句,“总让娘帮着送水也不是办法啊?”
钱淑兰把香炉收起来,回头瞅了他一眼,“那能怎么办呢?听说别的生产队已经没水了。”
钱维汉心里一晒,也是啊,又能怎么办,他想了想道,“那猪草怎么办?”
现在庄稼都旱死了,猪草就更不用说了。
钱淑兰想了想道,“就说是跑到远的地方割得吧。反正大家也都没去过远的地方。”
这年代因为户籍管理严格,许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更不用说几十里外的村子了。
钱维汉想了想,“咱们不如往南走走,说不定那些地方会有水呢?”
钱淑兰琢磨了一下,南水北调?这边是北方,南方肯定是有水的。虽然也不多,但肯定会比北方好一些。至少那深一点的河肯定是有水的。
“行!咱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钱维汉和钱淑兰就开着拖拉机,拿着几个大木桶开始去远点的地方。
两人往南行驶了三十里的路,才终于看到有点绿意。
一路上,许多民兵把守,好在两人开好了介绍信。
听到他们是来取水的,大家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钱淑兰给每人送了点东西,请大家宽容一下,才给放行。
钱淑兰把剩下的水晶球都灌满。留着以后往井里灌水。
回到村里,两人把猪草和水桶直接分给村民们。
“这水也太少了,根本浇不了几亩啊。”一个社员有些垂头丧气。
钱淑兰也很无奈,“咱们这车就这么点,我倒是想多运些,可拿什么运呢?”
她不是不想多运水,可车厢就这么大,他们现在用的还是柴油桶呢。这东西还是最大的桶呢。其它的桶比这个还要小。
把几桶水分完之后,王守泉突然带着一群人过来,指着那几桶水道,“你们看!我们的水也是从南边运过来的,你们想喝水自己去运。别等着别人运给你们。”
林家村的社员们看着那几桶水,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
王守泉拿着葫芦瓢舀了一瓢水给他们,“你们喝完了趁着天色还早快点去运,要不然等天黑了,黑灯瞎火的再把水给洒了。”
这群人喝完水之后又匆匆走了。
有的社员看着他们急急忙忙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最近都在干旱,往北都已经没水了,只能跑到三十里外的南边运。”
等人走了之后,他们继续讨论,怎么能一趟多运水。一次就要走三十里路。为这几桶水,就要消耗将近三升油,仔细算了一下,这运一趟水浇的地还不如柴油值钱呢。太不划算了。
其他人也在琢磨办法。后来有人说可以在拖拉机后面加装车厢。
细想了下也觉得有道理。只要把车开慢一点,即使轮子不一样大,也照样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