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被逼接过瓷瓶,她下意识地就把瓷瓶握在手心里,她装作不相信的表情,用挑剔的眼神把钱维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我瞧着你也没什么变化嘛!”她颠了颠手里的瓷瓶,“这药管啥的呀?”
见自家妹妹这么不拿神药当回事,钱维汉立刻手忙脚乱地把她抛起来的瓷瓶稳稳地接住了。
而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灵活了许多。
人老了,不仅是皮肤会变老,里面的骨头也会跟着一起老化,所以老年人动作才会迟缓。
这不是刻意的行为,而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现在,钱维汉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有了变化。
他把瓷瓶重新塞到妹妹手心里,一再叮嘱她,“你拿好了,可别掉了。”
钱淑兰见他这么认真,下意识地就点头答应了。
钱维汉觉得自己可以试试自己身上的力量。
他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没什么重东西,突然想到门外拐角处有一袋麦子。
他立刻走过去,把麦子单手拎了起来,脚步沉稳有力地迈到钱淑兰面前,看到对方惊呼出声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钱淑兰似乎是信了,一个劲儿地让钱维汉试试这个,试试那个。
最终,她握着手里的瓷瓶,一脸兴奋地追问钱维汉自家老娘的长相。
钱维汉自然对她知无不言。末了,又十分遗憾道,“咱娘是刚上任的鬼仙,所以白天不能出来,还得上你的身才行,估计是道行不够。还有,她给了灵药的,要不然,你的寿命会缩短。”钱淑兰嘴角直抽抽,你脑洞挺大啊,这些她好像没跟他说过吧?!
不过,她面上还是装作很好奇的样子,一直问东问西的。
就这样,两个当事人把昨晚的事情又重温了一遍。
钱淑兰在钱维汉的强烈要求下把那颗长寿丹给服了。
她的反应跟钱维汉有所不同。以前,原身虽然也受过伤,可都是些小伤,受得痛很轻。钱淑兰忍得住,所以,她发得汗也不像钱维汉那么多。
见她吃完药,钱维汉便让她试试功效。
钱淑兰学着钱维汉的样子把那袋小麦又拎了回去。
又试了试四五百斤重的石磨盘,钱淑兰搬得有些吃力,不像钱维汉那样轻松。
看来这药也是根据个人体质的。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比一般妇女厉害多了。
等两人试完了药之后,钱淑兰看着手里的药瓶,试探着问钱维汉,“这药咋整啊?”
钱维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钱淑兰,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收着当传家宝啊。”
钱淑兰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药不都是有期效的吗?难道这药不会过期?”钱淑兰可没打算让这药等她死了之后才发挥作用。
听到她的话,钱维汉是彻底愣住了,这药还会过期?
哦,对哦,药是会过期的。可,这是神仙的药啊,应该不会……吧?!
说到最后,钱维汉自己都不确定了。
他看向自家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钱淑兰朝钱维汉重重叹了一口气,“大哥,你也知道的,咱家小桃那身子骨太弱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了吧?这东西这么好,我想把小桃治好了。”
她之所以放四颗药在里面,也是经过反复考量的。
一颗再生丹是给钱维汉用的,三颗长寿丹,一颗是钱维汉的,一颗是她的,另一颗就是小桃的。
她一个老太太突然变得身强体健似乎有点太打眼了。倒不如多一个人,就说是钱维汉送给她的补品养好的,也说得通。
至于小桃,用补品可糊弄不了,毕竟她是娘胎带出来的病,不是吃上一点补品就能根除的。所以,钱淑兰才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法子让钱维汉相信,只要他信了,她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钱维汉低下头思考了许久,半天也不吱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问道,“你家那么多孩子,如果你给了小桃,其他人知道了怎么办?”
钱淑兰当然想到这个了,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的金币买药送给钱维汉呢,就是想借用他的关系。她装作很无知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不让他们知道,暂时先瞒着。”
钱维汉苦笑地摇头,“一个病秧子突然间活蹦乱跳,你觉得这事能瞒得住吗?”
钱淑兰不说话了。
钱维汉看自家妹妹失望的样子,心里经过一翻挣扎,才道,“不如,我先去北京安排一下。就说去看看老首长,然后在那边找到好医生。发电报让老四两口子带着孩子过去治病。”
听到他的话,钱淑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钱维汉为人还算不错,事情也如她所愿发展了。
这年代的人似乎对北京,上海这等大城市有着天然的向往。尤其是北京,那可是首都,m主席他老人家居住的城市。有好的医生也很正常。
钱淑兰立刻笑眯眯地点头,“这个主意好。”
钱维汉点点头,不过又顿了一下,“我可能先转道去一趟部队,要十几天后才能到北京。你看行吧?”从刘关县到北京兜兜转转要坐两三天的车。
这年代火车都是有时间表的,并不是每天都有一班,像刘关县这种小地方,四五天才会有一趟火车。
钱淑兰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虽然,再过半个月就要收麦子了,可是治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儿。更别说,后面就要大炼钢哪也不能去。早点治好,早点刷孝心值。
两人商量完之后,钱淑兰便步履轻松的离开了。
她的金币早就能买好几颗这个药了,可她却不能冒冒然给小桃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