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啊。不过第二次起诉我至少还要等八个多月呢,m的。这见鬼的规定。哎,大王,我搬你那儿去住,怎么样?”
“过几天的吧,我想想给你回信。”
“你宿舍里到底藏谁了,别是个漂亮娘们吧。还点什么糖醋里脊,又酸又甜的娘们菜。”
“这什么屁话,你不是也点了半份糖醋里脊,不想想自己成什么了。”
杨大夫哈哈一笑,接过店老板送出来的两个棉包,顺手把大的那个给王大夫。
“二位可小心点儿提着,里面的小鸡炖蘑菇有汤,别撒出来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打电话过来就行。”小二殷勤地过来,抢在老板的前面伸手,给他俩挑起棉门帘子,嘴里还跟着说有事儿打电话过来就成。
进了医院的后门,王大夫加快脚步,“老杨,我先回去了。你要想搬我那儿住,不如住到咱们的值班室。你有空儿多想想我这提议对你的好处。”
“行啊。你赶紧走吧,菜饭别凉了。”杨大夫笑着催促他。心里说他那提议还用多想么!搬到值班室去住,不就是在院里造舆论嘛。m的,回家吵一架再搬了。这王大志就是心眼多,眼睛一转一个主意。要是把自己换成他,可能在卫校的时候就离成婚了。
杨大夫边走边吐槽,逆着中午下班的人流回到了办公室。
“李主任,你回去吧,中午我在科里吃饭。”
“你不是下夜班么?”
“我下午在科里睡觉。免得被摔锅砸凳子的声儿吓醒。”
李主任点点头说:“那我就回去了。中午你加点小心,术后的患者多。”
“你放心吧。我昨晚才值了夜班,心里有数呢。”
李主任先去护士那边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有人接。“不用给我送饭过来了,我这就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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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秋云气喘吁吁地爬到顶楼,拿出在手心里攥得热乎乎的钥匙,开门进了王大夫的宿舍。进门看到靠墙摆放了两张上下铺的铁床。王大夫选了靠里的下铺住着,另一张下铺的床板上放了两个大纸盒,上面明晃晃地写着药名和生产厂家,其它的地方基本光秃秃地空着。汪秋云探头看看张开口的大纸盒,发现里面装着的是王大夫的衣裳。一箱内衣一箱外套,还分的挺严明的。
与床对面的墙边靠着半旧的一桌一椅,一看就是宿舍配置的。
她脱了羽绒服,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藏蓝色的、手工编织的豆针毛衣,看着厚厚实实宽宽大大的,但不像是她自己的衣服。也可能这毛衣是以前穿过的缘故,袖口螺纹的地方重新换了毛线织补的,新旧的界限很分明。
她找了一块看起来是抹布的旧毛巾,去水房端了半盆水回来。提起暖水瓶,入手颇轻,晃晃里面没什么水声。空的!
她没办法了,皱着眉头小心地用两个指尖提着旧毛巾,将其浸入水盆里。犹豫了一会儿,白嫩嫩的双手快速提起冰冷的旧毛巾,闭着眼睛使劲地拧水。人被冷水激得打了个冷战后,无声地淌下一串串的热泪。
从和邵铁柱在一起,自己就没有沾过冷水。
从前在娘家的时候,更是没有洗过一件大衣裳,洗过一块抹布。洗手水都是热乎的。
如今……
汪秋云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咬唇将王大夫的屋子简单地整理一番。比如床单拉平、被子叠好,枕头也摆好,桌子上的凌乱东西规整了一下,擦一擦桌面和一边的那个空床板,地面的垃圾扫到走廊里,破毛巾搭到暖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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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态这里+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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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寒少聊天。
寒少强调:现在已经不是30年前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了。
然后他又承认985、211甚至是清华北大的毕业生,占据了国内各大企事业单位的中上层。
矛盾吗?
不矛盾。
开出租车的动脑筋也一样能去给大企业讲次课,然后继续开出租车。
他对社会对人类历史的推动作用,到底还是比不上清华的核物理教授。
读书是有用的,读好更是非常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