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玄妙儿出去了,马氏伸手指着玄文信:“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懒呢,非得招惹那个小贱蹄子跟着来干什么,我看见她就脑袋疼,以后你们谁也被招惹她来。”
玄文信看出来这马氏气不小呢:“娘,你看你这生气的不是地方,我这搭个顺风车回来不是省时省力么?你不喜欢人家,这人家不是走了么?“
“我就是看见她就烦,那丫头一肚子坏水,你也是不长记性,你是不是也找她要卖年画的事了,完事呢?人家还不是没答应,还被陈秀荷埋汰了一通,你没脸啊?”马氏一想到这个事更生气了。
玄文信不知道马氏咋知道这个的:“娘,你咋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去找玄妙儿那个死丫崽子了,咱们家今年过的紧绷没钱,我合计让老三老五也去卖年画挣点钱过年,哪想到陈秀荷也去了,这把我心气的。”马氏手里不自觉的又抓起了笤帚,这个笤帚如今也已经没有多少的糜子了,就剩下了个笤帚头子。
这玄文信才知道咋回事:“咋的?娘,你们也去找妙儿了?陈秀荷连你也拦着?这个陈秀荷真是不要脸,就仗着她儿子在衙门了,这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那没有用的干啥,我回来也想了,要是玄妙儿真的想帮咱们,陈秀荷别着有啥用,还不是玄妙儿也没想帮咱们,她一肚子坏水,把事都推出去了,陈秀荷也是傻缺的,一点不留心眼子的帮着人家,以后还不让人家卖了。”马氏这两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玄妙儿鸡贼的很。
玄文信也觉得马氏说的有些道理,但是陈秀荷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玄文信现在还有事求着玄妙儿呢,不想跟着马氏一起骂玄妙儿,万一被玄妙儿知道了,自己现在这点实惠也得不到了,自己还是县顾着眼么前的事,别的以后再说。
所以他不想一直说这个了:“娘,你叫我回来有啥事?镇上挺忙的,我下午就回去了。”
马氏说别的时候都很有气势,可是一要说到正事,说到钱的事,她就有点蔫了:“老四啊,你上炕坐着,今个炕烧的热乎,你上来说。”
玄文信一听马氏的语气,就知道没好事了:“娘,我不上去了,我也在家待不上太久。”
“你看看你这孩子,呆不久不也得晚上在家吃饭么?这回家还不上娘边上坐着?”马氏非要玄文信上自己身边坐着来。
玄文信没办法,也没脱鞋,坐在了马氏边上的炕沿那:“娘,有啥事?”
“那个老四啊,咱们家过得多不宽裕你知道的,本来吧这事不该跟你开口的,因为咱们之前说好的,谁管铺子时候,都不用顾家里的事,可是这眼见着过年了,我也是没办法了。”马氏说的很是含蓄。
但是玄文信还是听得懂这个意思的:“娘,这事是说好的,要是现在让我给家里拿银子,那对我不公平。”
马氏耷拉着眼皮,叹了口气:“但是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看看咱们家,你三哥没手艺,这年前去镇上能干啥?老五尽管能代写书信,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腿受过伤又掉过冰窟窿,这要是再冻着了,有可能一辈子的事,所以娘不也是没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