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儿见马氏不让自己靠近,也就又坐回了原来的椅子,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的要孝敬她做什么。
“祖母说的我不懂,就今天这事你让四叔自己说,他背着三叔的事,是我让的么?我都不太清楚他们打架为了个什么。”这事别总是围绕着自己,还是让他们内部乱才对。
马氏还是相信自己的孩子还是应该拧成一股绳的,她看着玄文信:“老四,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不敢没证据的胡搅蛮缠,但是如果这事真的是玄妙儿挑拨的,等一会玄老爷子回来了,她也得给自己的儿子讨回个公道。
可是玄文信这时候对马氏已经生恨了,这些年自己的娘最外道的就是自己,最亏的也是自己,小时候家里好吃的好穿的要可着弟弟妹妹,三哥又聪明,又是娘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最疼爱的,而自己呢?只是别大哥二哥好点,可是比起三哥五弟,自己也像是后娘一样。
再想到自己被入赘出去的儿子,好久不回来一次,现在人家开了铺子,过的好了,可是那铺子也叫作铁家铺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自己心里苦啊,难受啊。
他忽然心里的委屈都爆发了,双手捂着脸大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我心里的苦你们谁知道?三哥有铺子,五弟考科举,这些年我们这房就是下人,是奴才,整天伺候你们这些老爷夫人,以前三哥穿的绫罗绸缎的,回家来时候,也是座上客,他们家都是丫头片子,可是人家也要尊称一声小姐,我呢?我的儿子都是野小子。”
说着他用袖子抿了一把眼泪继续道:“五弟这些年在家也是以文人自居,读了十几年书,连个秀才也没考上,这要不是出了事,怕是要考一辈子了,我就要做牛做马的一辈子了。”
王氏看着自己当家的哭诉,自己一拍大腿坐在地上了:“我们真是苦啊,分家之后,这重活累活还不都是我们两干的,我们得到啥了,说是让我们一起开铺子去,可是我去了整天就是做饭洗衣服打扫,荷叶就是个小妾,可是她整天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我们到底是什么啊,在哪都是受欺负的。”
这两口子的突然发作,倒是不算出乎玄妙儿意外,因为矛盾本就有,就是缺了个着火点,今天这个点到了,那就热闹了。
马氏在炕上坐不住了,穿了鞋下炕去:“老四媳妇你这是干啥,咱们有事说事,你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玄家虐待了儿媳妇。”
荷叶在边上撇了撇嘴:“可不是呢,你这出是闹给谁看的,闹给娘看的?你是怪娘偏心了?”她在镇上被王氏打了够呛,这时候还能放过挑拨的机会。
三叔玄文诚这时候也对着玄文信道:“老四,别闹了,你这不是让娘为难了么?你伤好了之后也不是不让你回镇上,以后我保证好好教你还不行么?”他故意的说好话,就是要让马氏觉得自己大气,而玄文信太自私了。
玄文信能听不出来玄文诚的意思么,冷笑一声:“三哥说的话你自己信么?以后回镇上你能真心教我什么?你现在敢把你说的话肚子对天发誓么?你要是留了私心你就天打五雷轰。”
玄文诚被玄文信这句话激住了:“老四,你怎么说话呢,嘴能不能留点德?”
“我留德也得留给值得的,说句真话,现在这个屋子里,站在我这个位置考虑的就只有妙儿了,我今天把话放这,这铺子我必须去,并且以后必须我管事,要不然我就在家躺着,别指望干任何事情。”玄文信也是彻底的无赖了。
玄妙儿没想到今天还得了四叔的信任了,还挺不容易的。
玄文诚这回怕了,因为玄文信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干了,这个家里的劳动力就他们两了,到时候自己保证要回河湾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