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2)

“是,我是说过,咱们彼此不招惹,自然相安无事。可你是怎么做的,给我相公塞妾?好大的脸,你既然出了招,我当然要回击了。”李绮罗挑了挑眉。

“你不是已经将那贱人塞到了老爷房里,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

“那你得去问问李月娥做了什么,你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不给你们一点儿颜色瞧瞧,那你们还不得像苍蝇一样,老是围着我嗡嗡嗡的叫?”李绮罗皱了皱眉,伸出手挥了挥,好像真在赶苍蝇。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想踩我们母女就踩.....”李夫人怨毒的盯着李绮罗,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将李绮罗嚼碎了喂狗。

李绮罗微微一笑:“都是您培养的好。”

“你....”李夫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来人,给我将这小贱人撵出李府去。”她现在拿李绮罗没办法,但秦家其他人呢,听说秦家的两兄弟都在县里开了铺子,李绮罗这么猖狂,那她就让秦家那两兄弟的铺子开不下去。

李绮罗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在憋什么还击的大招了。

“李夫人,我劝您别乱出手。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娘家已经落败了吧,唯一的哥哥还需要你接济。你无论有什么招,无非都要借着李主簿的势力。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给你出一口气,就得罪我相公这个新出炉的解元?”

“得罪什么?”李绮罗话音刚落,李主簿就走了进来,这些天,李夫人脾气暴躁,有时候甚至歇斯底里的,弄得李主簿很是心累,一回来就宿在小妾房里,懒得和李夫人见面。

他刚刚从衙门回来,便听见下人说秦伀和李绮罗来了。秦伀以十九岁不到的年龄拿下解元,可以预见他以后的前途是何等远大,李主簿拼了命的想往上爬,现在有这么一个捷径,自然不会放过。小妾的房里都没去,便直奔大厅而来。

见着秦伀,脸上堆满了笑容,“贤婿来了,我猜你这几天肯定很忙,便没叫你,还想着过了这几天,咱们翁婿好好的喝几杯。”

秦伀站起来向李主簿拱了拱手,笑了笑,没有应答。

李夫人哼一声:“老爷,别上赶着了,现在绮罗可不记得她是李家的女儿!她呀,现在是解元夫人了,我们李家这样的破落户,还有你这个小小的主簿,早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李主簿眼神一闪,“胡说什么,绮罗一辈子都是我们李家的女儿,女婿也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不会什么就不顾及,直接将替嫁的事说了出来。你看看,因为这事儿,月娥在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有老爷您呢,因为这件事,又受了县令大人多少责怪?她如果真有一分心,有一点儿念着你这个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主簿咳了咳,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沉吟道:“绮罗啊,这事儿你确实做的不对,替嫁的事怎能宣扬出去?”

李绮罗也不生气,她勾起唇角,看向李主簿道:“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李主簿的脸色一沉:“看来果然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女婿得了解元,你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

“我没有这个爹,他不是我爹....”李主簿的话音刚落,身体里的“李绮罗”立刻愤懑的尖叫。

“既然有这么多的怒气,那就通通说出来!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李绮罗意识一沉,让出了身体的主动权。

第116章 消散

“我....”“李绮罗”一阵恍惚, 再睁眼,发现李主簿沉着脸, 李夫人则用像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李绮罗”下意识埋下头, 踉跄着往后退。

“站住!他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并不需要怕他们,跟着我的话,抬起头来!”只是她刚退了一步, 李绮罗便在脑子里出了声。

“我...不行的....”“李绮罗”同样在脑子里以哭音回应。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如果你再不能解了执念, 到时候我会直接将你的意识抹杀!难道你甘心在要烟消云散之前还要带着一颗懦弱的心离去?”

“我.....”“李绮罗”手指甲扎进了手心里,剧烈的疼痛让她心一缩, 这对男女最可恶的不是让她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而是连她迈出脚步追逐阳光的勇气都摧毁了。

她看到李绮罗后, 才明白原来女人也可以活的这般鲜亮,可以不靠着任何人活出自己的光彩。

李绮罗要刺绣,指甲修的极整洁干净,可就是这样,“李绮罗”也用指甲将手心扎出了血。

“抬起头, 试着抬起头,等你抬起头后, 你会发现他们一点儿都不可怕,对,就这样。”

跟着李绮罗的声音 。“李绮罗”一点点艰难的抬起头。

“绮罗,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为何不答?”李主簿见李绮罗不答, 加重了语气。

“我....”“李绮罗”张了张口。

“说你想说的,把你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全都说出来。”李绮罗冷静道。

“说话!”李主簿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忽然之间这个女儿好像又有些变了。

“说....”“李绮罗”深吸一口气。

“说,按你心中所想的说。”李绮罗继续冷静道。

“我....”

“现在连我这个爹的话都懒得答了?”李主簿将茶盖扣在茶杯上。

“李绮罗”将手捏的更紧,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秦伀在后面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不说的话,我就出来了,你要想清楚,如果错过这次,你以后就永远没机会解这个遗憾了。”李绮罗在脑海里淡淡道。

“我说!”“李绮罗”闭了闭眼睛,突然低喝道。

“看着李主簿!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

“李绮罗”抬起头,正视李主簿:“爹?您....真认为还是我爹?”

“你什么意思?”李主簿脸色更沉了。

“李绮罗”将背绷的挺直,双手紧握捏出了青筋,她再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来,你何曾尽到一点儿父亲的责任?”

“不错,继续。”

一旦开口,“李绮罗”发现真如“她”所言,往常觉得不可直视的李主簿也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