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伀轻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也不知道雪会下的这么大。不让你拿披风,是怕你累着。”
“我信了你的邪!”
两人一路拥着到家,秦母一见他们进门,忙一连声的问:“累了吧,外面冷吧?快来烤火,饿了吗?”
“弟妹,你们咋也这么快就回来了?”马大妮和秦耀带着子茹已经坐在火边嗑瓜子了。
“吃了饭自然就回来了。”李绮罗将秦伀的披风拿下,弹了弹上面的雪。
马大妮扯一下嘴巴:“也是,你那嫡母和爹能干出替嫁的事,也不比我好多少。”
“咋了,二嫂,你回家受气了?”李绮罗诧异,就马大妮和秦耀这混不吝的性子,还鲜少有人能给他们气受的呢!
“受啥气!娘给我们带那么多的年礼,我那个大嫂还不满足,阴阳怪气的说我们拿少了。娘,您说说,您的那些东西拿到哪里不是独一份,她说东西少就是说娘小气啊,这我当然不能忍,几句话把她撅了回去,和相公直接回来了。”虽然大头的东西都被她和秦耀藏了起来,但剩下的那些不是东西啊,吵架了也好,吵架了一样东西都可以不留!马大妮和秦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
第74章 赶考
秦母脸色也不好看, 毕竟好心好意的准备年礼,那些东西可不少, 没想到反倒被人嫌弃了。
“行了, 大过年的你和娘家嫂子闹了起来,你那张脸就好看?”马大妮这性子她再了解不过,无理都能搅三分,只怕她娘家嫂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啥脸面不脸面, 不吃亏才是正经!相公, 你说是吧?”马大妮冲秦耀抛了一个媚眼。
秦耀忙回她一个, 然后才道:“娘子说的对,那些人一天天的就喜欢嚼舌根, 要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顾及旁人的看法,那这一辈子也活的太累了!”
秦母别过头不忍看两口子那黏糊劲, 哼一声:“你就是一张嘴会说,啥啥都有理。”
马大妮接一句,“相公厉害着呢!”一脸显摆的模样。
“行了行了,老二家的去做饭,老二, 你去帮你爹赶鸡...”秦母懒得再看这俩货,直接吩咐他们做事。
马大妮嘀嘀咕咕的去了厨房, 李绮罗听她的念叨,好像是:“我就是被欺负的命...”
李绮罗差点没笑出声,马大妮这性子除了秦母,还真没人敢欺负她。
过了年, 秦母就将秦芳看人家的风声放了出去。
现在的秦家可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老大和张翠翠的小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老二两口子那么惫懒,每个月至少都能保证三两的收入。他们两口子有了钱又存不住,经常买一大包吃的穿的,村里人也经常念叨秦家这是发了财了,看看,这么舍得花钱,挣得还不定有多少呢。
气的秦母经常拿鸡毛掸子追着两人打。
但不管怎样,秦家日子过起来了是事实,而且秦芳自己也能刺绣挣钱,有这么好的娘家,姑娘又这么能干,风声一放处出,上门说媒的便一茬茬的。
秦母一时挑花了眼,一直到了三月,她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李绮罗理解秦母,如果秦芳自己性子硬一点儿,她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对于秦芳来说,未来婆家的家境是在次位,关揵是要人品信得过,不会仗着秦芳的软性子就欺负她。
她同样也为秦芳的亲事担心,但秦伀府试在即,他们马上就要走了。四月府试,考过了府试,才有了参加院试的资格。府试和院试都是在益阳府,一个四月,一个在六月。大越的经济发展的不错,没了圈地和沉重的税赋,老百姓手中便有了余钱,一旦有了经济基础,许多人便想谋求阶层的改变,所以大越的读书人非常多,超前朝起码三倍。
这也导致大考的竞争压力成倍增长,每逢这种大考,赶考的考生至少也要在一月前便赶到考试的省府,不然连客栈都订不上。
李绮罗这几天都在收拾行李,秦伀自己去跑路引,考生证明,作保手续那些,一连跑了好几天,才将这些繁琐的手续弄完。
出门在外,钱财不可少,李绮罗准备了五百两银票,又换了几十两的散碎银子在身上。
在李绮罗将最后一件东西装进包裹的时候,秦芳走了进来。
“三嫂...”
“嗯?”李绮罗一想到可以和秦伀一起游览风景,她的心情就无比雀跃。没错,她直接把这场考试当成了游山玩水,反正秦伀考不考得上她都无所谓,就当去度蜜月好了。
她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曲,见秦芳样子忐忑,忙停下,“小妹,你咋了?”
“三嫂,你...你和三哥要到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能要接近七月了。小妹,你是有什么事吗?”
秦芳轻轻握住李绮罗的手:“嫂子,我有些害怕,也许等你们回来,我的亲事就定下了,我看着你就觉得安心,你这一走,我这心里像没了着落一样。”
“别怕,不怕啊。”李绮罗轻轻拍着秦芳的背:“有娘和爹把关呢,大嫂二嫂也在家,娘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她肯定会给你选人品好的人,到时候你自己也可以偷偷看上几眼,不中意的咱们就不要。”
被李绮罗这么一安慰,秦芳的心里安稳了一些,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嫂子,我是不是很不中用?明明你们都这么劝我,我还是觉得心慌。”
李绮罗一笑,这有什么,在前世,大家自由恋爱都还有婚前恐惧呢,更何况是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
她安抚的拍着秦芳的背:“这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心慌是很自然的事,不过,也不要过于害怕,你嫁过去是过日子的。要相信娘的眼光,还有你这么好,只要不是混账的人,谁会舍得欺负你?不过小妹,嫂子还是要叮嘱你一句,任何时候都要自己立得住,有些人就是会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如果他欺负你一次,你没有反应,那么很可能接下来就会变本加厉。以心换心,你是聪慧的姑娘,嫂子相信你能懂。”
李绮罗见秦芳思索着,便笑一声:“当然如果你真被欺负了,就回娘家来告状,我们都是你的靠山。”
见秦芳眼神坚定了些,她轻轻刮了刮秦芳的鼻子:“小姑娘家家的,就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成天想这么多,梅德尔把自己都想老了!”
秦芳不好意思,“嫂子,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李绮罗身子一顿,是啊,这具壳子年底也不过才满十七呢!
三月初十这天,秦家人全家到了云阳县的码头,秦母拉着李绮罗和秦伀的手,眼圈儿泛红:“老三,路上好好照顾绮罗。别有压力,考不过也没啥。”
“就是啊,三弟,你看看现在咱家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考过了最好,考不过也没啥,回来跟着哥哥们一起卖菜,银子大把的挣!”秦耀颇有几分不舍的拍了拍秦伀的肩。
秦母额上的青筋抽了抽:“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我咋不会说了?娘您的意思不是和我一样吗?”秦耀委屈。
“娘,您说相公别的我没话,但您说相公不会说话我就不认同了...”马大妮一把拉过秦耀,一脸心疼。
“噗!”李绮罗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本来是伤感的离别场景,偏偏被老二两口子弄成了搞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