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咽一下唾沫,塔塔敏依旧故我,只有一个字:“是。”
“好,很好。你很好!”扎布日像是濒临崩溃的边沿,慢慢抬起右手,随之拔出的腰刀,闪着镫亮的寒光,一如他野兽般受了刺激不断充血的眼,紧紧盯着塔塔敏,那执拗的样子,粗暴,狂妄,几乎带了一点歇斯底里,“你知道的,背叛我的下场!”
背叛两个字,沉如巨石。
他冲动的说出口,显然已经不要脸了,也不在乎旁人知道他的心思。
塔塔敏面色雪一般苍白,直视着他,动了动嘴皮,却没有说话。
这样赤裸裸的表白,让在场的人,都受到了一点惊吓。可生死面前无大事,哪怕一些愚钝的人刚刚知晓他们兄妹之间的问题,也没有人流露出半分的诧异,只担心着自己的性命安全,任由寒风飕飕的吹,感到脊背生冷……
因爱生恨的人,最是可怕。
扎布日这举动,是准备不管塔塔敏,甚至同归于尽?
对他们的关系,墨九想了许多,却愣是没有想到扎布日如此绝决。
心里寒了寒,她垂着眼皮儿,剜一眼扎布日手上的弯刀,正寻思想个法子稳住他,就听见呼啸的寒风中,有一阵“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海潮似的涌了过来。
众人也都察觉,徐徐远去。
只见涧水河的方向,一群执锐披甲的禁军潮水似的涌了过来,最前面那一匹战马尤其迅速,风驰电掣一般,几乎快成了一个影子,骏马上的男人,身形颀长精壮,一身精铁的甲胄,一袭纯黑的披风,一双点漆般的墨眼在晨曦的风雪里,如同雪域高原上最为高傲的雄鹰,威风凛凛、孤绝肃杀、气吞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