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又捅萧乾一个软刀,“老臣昏聩,倒是萧使君早有准备,禁军来得如此迅速。”
萧乾脸上绷得很紧,手指轻抚着白瓷的茶碗,并不看谢忱,只淡淡道:“身为臣子,当无时无刻不以陛下的安危为重。今日荆棘园盛会,人多事杂,这是忧患之心。”
说到此,他慢慢转头,盯着谢忱,“丞相布这么大一个局,难道事先不预备安防?”
这是说他居心叵测。谢忱听懂,却冷笑道:“萧使君明知墨家钜子干系千字引与武器图谱,却可以视若无睹,不替官家分忧。这心思,确实比老臣这老眼昏花的愚昧缜密许多。”
萧乾唇角浮出一抹笑,“若丞相已十拿九稳,家嫂就是墨家钜子,又何必一试?”
他反戈一击,言浅,意却深。谢忱气得吹胡子瞪眼珠,却找不到理由攻讦他。
毕竟九宫格的比试还没有结果。
到底里头发生了什么,如今谁也不知情。
好端端的一个游园活动搞砸了,在萧妃娘娘冷言冷语的讽刺下,谢贵妃脸上有些端不住了,不由提着裙裾跪在至化帝面前,当着众妃嫔的面儿请罪,“都是妾身不是,没有顾虑周全,请陛下责罚。”
“你急甚么?要责罚,也不是当下。”
至化帝似有些心烦气躁,不耐烦听妃嫔争宠耍心机,只环视一周,让众人都坐回原位等禁军拆园子……可这园子一拆不打紧,还没拆到碧水亭的位置,已有十余个禁军不慎落入了浮泥之中。
救人者,成了被救者。
这样一来,不免多耽搁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