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警察自然最讨厌这些社会的渣滓,可是因为这事见了血,有混混伤势不轻住院了,所以对于如何处置见义勇为却伤了人的少年,似乎便变得有些棘手。

然后正为难之际,海城鼎有名的许家,参与了进来。

跟许家比起来,那个混混家里找的所谓的“关系”,几乎是蝼蚁遇大象,微不足道。

不久后许嘉辞便被放掉了,因为事情的处理过程中多少还是有不便宣扬之处,所以就连许嘉辞学校的人,也都不怎么清楚。

安恬听赵秀梅讲完来龙去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想到那天下午在学校外面碰到的那个智障的流浪少年。

他冲她傻傻的笑。

于是她给少年买了包子。

可是同样的笑,被另一帮渣滓碰到,便向他发泄任性最黑暗的恶,给与一个智力障碍的流浪少年无尽的凌.辱和折磨。

然后是许嘉辞。

安恬倏地想起他一开始看她眼神里的那抹期待,然后她对他说了那些话。

仿佛他才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混蛋,恶魔。

他或许对她来说的确是恶魔,但她并没有资格把他想的低劣。

安恬心乱得像一团麻,懊恼不已。

赵秀梅饭做好了,许嘉辞还是没出来。

安恬端了饭,又带上了许嘉辞要擦的药,去敲他房间门。

门不开,房间里很安静。

于是安恬去找了备用钥匙,把房间门打开。

安恬从小便很少进许嘉辞的房间,此时门一开,她便感到有空气扑面。

是许嘉辞衣服上的味道,然后还有一种,安恬也说不清,是他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的气息。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开灯,窗帘也拉着,凭借从外面照进房间的光线,安恬看到许嘉辞躺在床上。

他没盖被子,一条腿还吊在床下,不知道睡着没。

安恬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她本来放下东西就直接转身想走,然后看到床上不动静的人,突然又停了下来。

“啪”一声,安恬按开许嘉辞的床头灯。

许嘉辞本来用手臂挡在脸上,似乎感到有光线漏进来,于是放下挡脸的手臂。

他没睡,直接看过来。

安恬抿了抿唇,似乎觉得有些难为情,然后还是指指他床头:“吃饭了。”

然后又指指她一起送进来的药:“你吃完之后把药擦了吧。或者吃之前擦也可以。”

许嘉辞依旧看着她,静静的,她看不透他眼神里的情绪。

安恬在他房间踯躅了一会儿,终于,说了声:“对不起。”

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许嘉辞脸上的伤愈发骇人,安恬想起下午他质问她,既然那么讨厌他,看到他脸上会不会觉得很爽。

安恬想说一点都不爽,最后又咬着唇,拿起她送进来的药水。

“先擦药吧,那个,我帮你擦。”

……

许嘉辞坐在床边,双手搭在床上。

安恬站在他身前,用棉签蘸了药水,然后一点一点涂在他脸上。

许嘉辞抬眸看她。

少女神情专注,红唇微微地张着,她眼睛一直凝着给他上药的地方,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浅浅地打在自己的脸上,那种感觉,好像让他每一根汗毛都轻轻的痒了起来。

他怔然。

“好了。”安恬终于给许嘉辞脸上涂完药水,直起身。

她这才感觉到许嘉辞貌似在发呆。

安恬知道他身上肯定还有很多伤,只是她不方便,于是把药水递给他:“身上的,你就自己擦吧。”

许嘉辞这才回过神。

他低头,看到安恬递过来的药水和棉签。

她衣袖往上蹿了一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有一块黑色的手表。

那天晚上他也曾摸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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