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一朝恶妇 予乔 2929 字 8天前

月桥更是不解了:“难道不是?”

就算是淮婶要弄什么,月桥也自信能化解?

“那这次的事儿你原打算如何?”余氏反问一句。

“我……”月桥被问得一愣,这事儿她也是才知道的,月当家夫妻这里有村里的婶子们给他们通风报信,月桥在村里待了这般久,无论跟她关系如何的,总会有姑娘们上门一五一十的说些东西。

月桥初听闻时,不过不置可否的一笑,心里并没有当真,直到在帘子后,她听到月当家和余氏在谈论此事,才方知,远不止她想得这般简单。

余氏问她可有对策,月桥只摇摇头。

“你呀把这嫁人一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余氏叹了一声,道:“就算你是个聪慧的,淮哥儿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可那头的也是他亲娘,淮哥就算心里再不满她,可那打断了骨头还连着根呢,她要是不满你,一次两次的淮哥能护着你,可日子久了,哪个男人不烦?”

都说娶个媳妇是旺家的,可当家的百般挑刺,男人也不在家,媳妇对上婆婆向来是吃不到好果子的。

月桥眉眼一弯,如烟的眉头一松,浅笑盈盈的看着余氏:“若是娘说的这些,女儿不让淮哥出面便是,淮婶就是只纸老虎,斗不过我的。”

余氏看她天真娇俏的神色,虽然心里不忍,但还是忍不住把厉害关系给她说道一二:“是,你对付淮婶是不成问题,可她回头就跟淮哥告状呢?你可想想,这一次两次的他信你,可次数一多,淮哥家的人都帮着她,淮哥信谁?”

见月桥要说话,余氏手一摆打断她:“就算他信你,可他心里就好受了?那是他亲娘,说不得还会埋怨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怎么不顺着当娘的,等他心里头埋下了这颗种子,你们的信任也就有了裂痕,到时候……”

余氏的未近之语她不明说,月桥也猜到了两分,虽然她实在想辩驳淮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打小她娘就说过,没成亲和成亲那是两回事,没成亲时闺女自然是个宝,等成了亲成了别家的人了,那也就由宝变成了草。

在她的记忆里,月家最聪慧的当属她娘,虽然时常说话有些怪异,但从没有无的放矢过。

一时,月桥心里也乱起来了。到最后,她小心的问着余氏:“那娘,如今要怎么办?”

余氏斜眼看她:“还能怎么办,都让你爹去跑腿了,也是你,非得挑上淮哥,若你挑一个比咱们家稍稍差一些的,以后凭着你哥哥,人家就得把你供着。”

在余氏心里,嫁人后被婆家供着总比一天到晚耍心眼强,前者好歹清净,至少对闺女恭恭敬敬的,后者整日闹得鸡飞狗跳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什么情情爱爱,能当饭吃?

月当家很快就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月老大,他也是听月当家说了一嘴,心里担忧妹妹想不开,也顾不得村里到处都是等着给他说媒的。

等到了堂屋,他见月桥在余氏身边坐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见她跟平日里没甚差别,这才放了心。

月桥早就自发的走到了月老大身边儿,仰着头看他,眼里还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丝儿委屈,看得月余粮心里也不好受,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发顶,声音也不自觉的放低了几度:“小桥乖,有什么委屈告诉大哥,大哥帮你出气儿。”

月桥摇头。该说的道理娘已经给她讲明了,只是心里还是闷闷的有些难受罢了。

月当家朝这边看了看,跟余氏打了个手势,指了指月桥。

余氏点点头。

月当家一见连月桥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在余氏旁边坐下:“粮哥已经写信找人送过去了,不过我这儿还收到一封小桥她春姨写过来的信。”

余氏一听就皱了眉:“你把信拿出来看看。”

月当家从兜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了余氏,余氏三两下扯开,展开信看完,又把信还给了月当家:“你自己看吧。”

月当家捧着信,看着余氏:“这娘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大老粗不识字还让我自己看,我咋看啊。”月当家抱怨了两句,把一旁跟月余粮撒娇做小女儿娇态的月桥叫了过来,把信给她:“你春姨写过来的,你给你爹读读看。”

重要的是你爹这两字!他发现自己在余氏面前没地位就算了,毕竟媳妇才是老大,结果连儿女都不鸟他是几个意思?

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才是个当爹的,月小桥那一副把粮哥当爹的模样是咋回事?

月桥莫名被塞了一封信,见月当家翘着二郎腿等着,只得把余春写信的来意一一转述给月当家。

“春姨说知道二哥考上了明昭书院的事儿,问咱们家要不要去金陵开猪肉摊,春姨他们村儿离镇上近,过了那镇就是金陵城,镇上人也多,比在这里做买卖挣银子。”

月当家听完月桥转述的,第一反应就是嗤笑了声儿:“你春姨也是,老二才考上个明昭书院就让我们过去开猪肉摊,这要是以后他做官外放了,咱们家还不得跟他满大都的跑啊?”

再则,月家根就在这儿,月当家压根就没心思要把猪肉摊向外发展。

他笑完,见没人附合,不由讪讪的笑了出来,看向几人:“咋了,你们觉着我说得不对?”

“你觉得呢?”余氏白了他一眼。

月当家一见她反应就知道余氏这是不认同自己的说法,嘟囔道:“还我觉得,我觉得在渭水挺不错的。”

“得了吧你。”余氏哪会不了解月当家的为人,那就是开拓不足,守城有余的,不过当年她不就是瞧中了他老实勤快吗?

“你不去是你,难不成你还让儿子们祖祖辈辈在这破地方打转,一辈子走不出这渭水府?”

余春的来信,让余氏一下就起了心思。

她虽然要跟着月当家留下,那是因为他们都一把年纪了,早就歇了要闯荡的心,可儿子们还年轻啊,让他们出去闯闯这才不枉费来这世上一遭啊。

她看着月余粮:“老大,你春姨的来信你也听到了,如今你弟弟也在金陵,你若是有想法,那你就过去,把咱家的猪肉摊开过去,顺便你们两兄弟也有个照应。”

月老大考虑不过片刻便有了答案,他抬头就见月桥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带着亮光,一副支持他勇闯天涯的模样,心里一软,对月当家和余氏道:“儿子愿意过去。”

“去哪儿去哪儿,我也要去。”门口一个圆滚滚的身子滚了进来,恰好停在了月桥脚边,脸上还有几道黑色痕迹,一下就打断了余氏正要出口的话。

月桥脚尖在圆滚滚的身子上轻轻踢了踢,正要缩回脚,就被一双胖手给抱住了,胖手抱住了月桥的小腿,顺着手上的力道往上爬,还不忘头一侧,对余氏和月当家重复:“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余氏一口气差点噎住,她指着月余华:“你给我起来!”

“我不!”月小弟也是非常有傲骨的,爬在地上抱着姐姐的腿就是不撒手,连月桥踢了几次都没把人踢开。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啥?”月桥放弃了把人踢开的念头,转而好奇的问着。

月小弟眼咕噜直转,他当然不会说他都在门外爬着装死好一会了,谁让他们只顾着说啥要去金陵,什么二哥的,都没人发现他!

泥猴子月小弟虽然出过最远的地儿就是镇上,但并不妨碍他跟村里的娃子们玩时,东一句西一句的知道了不少事儿。

小孩子都有些虚荣心里,月小弟在听到他们说起金陵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必须跟着去,等以后回来方能有谈资的资本。

他不说月桥自然也不逼他,反而柔声给他讲道理:“你要听话不能任性,大哥是去开猪肉摊的,你过去能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