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芽‘嗯’了一声,缓慢地说:“此一时彼一时。”
“怎么就此一时彼一时了呢?”冷峻的魏修士面色阴沉,仿佛和顾北芽谈论的不是什么情情爱爱,而是家国大事,自他袖口钻出刚才被顾北芽摔在脸上的小蛇,小蛇弯弯曲曲又爬向顾北芽那边,绕着顾北芽的手指头就往小臂上爬,没入衣袖深处。
顾北芽伸手捉了一下,没捉住,扯开衣服去捉又太不成体统,便忍着先不管。
“因为之前我不知道你是九郎,以为你是不相干的人。”
魏寒空扯了扯嘴角:“我还不如一个不相干的人让你喜欢?”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你是九郎,我不想耽误你,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那如果我重新建了一座望虚城,你会陪我守城吗?”
顾北芽脑壳都是疼的:“你先建了再说。”
“呵……”魏寒空明白,顾北芽又在推脱了,于是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合卺仪式?”
顾北芽一愣,急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总而言之,九郎,我还把你当朋友,你现在有如今的修为与地位,我很高兴,我这里的事情,你管不了,所以不要掺和,我是为了你好。”
顾北芽没说假话,但也没有把真话全说出来。
把九郎当成朋友是没错,可也的确有点怕他。
认为九郎管不了自己的事情是真的,可也的确觉得九郎对自己的爱意值太高了,到时候不好解绑。
说到底,顾北芽还是希望有一个好摆脱的工具人,这个人不可以是对自己很上心的,不然容易引起连两次的悲剧,这个人也不能是魏九郎,因为魏九郎是个好孩子,不该被他欺骗一场。
可是他的苦心,魏寒空不理解,也不领情,那蚯蚓似得小蛇竟是有些奇怪的往他后背爬去,顺着他那条颈椎线往下落,钻过绑得紧紧的腰带,划入他那什么都没穿的地方,那他这段时间天天潮水泛滥的蜜巢。
顾北芽立即伸手往后面摸,神色慌张,但根本摸不到,小蛇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灵活,一下子钻入从前只被树枝与手指头糟蹋过的地方,如入无人之境疯狂扭动开疆拓土!
人前从不暴露自己糟糕情况的龙当即弯曲着身子,右手搭在矮桌上,每一根玉白的指头都颤抖着扣在桌面上,被迫突然爆发的本能逼得他颜色嫩粉的指甲都渐渐变长,在那桌面留下一道道猫咪一样的抓痕……
与之前自己玩、扇音玩都不一样的感觉犹如烟花炸裂在顾北芽的脑海,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腿从长袍中露出来,一会儿汗涔涔的紧闭,一会儿松懈,小腿肚子不停的打颤,白花花的,像是一条即将分娩的白蛇在辗转反侧。
始作俑者魏寒空眸色变得很淡,仿佛是在这一刻将自己的视觉给到了其他地方,虹膜上反映出奇怪的纹理,那似乎是层层叠叠柔软的鲜红墙壁,墙壁有生命,会呼吸,动得厉害,裹藏一处密地。
但很快,那藏在深处的密地被粗暴拨开,露出一层奇怪的瓣膜,瓣膜之后是一道裂缝,缝的尽头通往何处,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