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着的阿沽,满眼的绝望,她觉得她自己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她好像已经飘到了车厢里,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这个身上的男人对她施丨暴,她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无论是屈辱感,还是疼痛感,甚至她连仇恨敢都没有,整个过程,一直置身事外。
她听着他在耳边,不停地喊着:“云珠,云珠……”声声切切,像是唤着他的珍宝一般,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一个禽丨兽!
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禽丨兽!
结束之后,阿沽又是被程瑾玉踹下马车的。她依旧如每次一样,根本就来不及穿衣裳。她瑟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衣裳,顶着程瑾玉身边所有随从护卫的目光,也顾不上羞耻,摇摇晃晃地朝着她那辆马车走去,因为太疼,每走一步,她都踉踉跄跄,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了。但是,每一次她都咬紧牙关,一步步坚持着。她还活着,她就不能倒下,她还没有看到程瑾玉遭到报应,她就不能倒下!
张娴君把手里的马车帘子放下,眉头紧锁,摇头说:“这个程公子,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姑娘,程公子又折磨阿沽姑娘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杏儿给张娴君倒了一杯热情,递到了她的手边,想要劝她喝杯茶消消气。
张娴君恨恨地喝了一口,又放到了一边,摇头骂了一句:“衣冠禽丨兽。”
杏儿也只坐在自家姑娘身边,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就算是她们主仆再同情那个阿沽姑娘,也不可能替阿沽姑娘出面求情的。阿沽姑娘本就是程家的歌姬,程公子想要怎么对她,自然就能怎么对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根本极为无法反抗。
何况,她和自家姑娘毕竟只是程家的客人,程公子能带着她们一路跟着陆爷就已经不错了,她们哪里还敢奢求别的。尤其是陆爷,明明知道她们在这里,却根本就没有派人把她们接到陆家商队里,还让她们继续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程家,别说她们家姑娘心凉了,她这么个做丫鬟的,心也跟着凉了。
张娴君静静地坐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杏儿忽然就听到她叹了一声。
“姑娘?”杏儿小心翼翼地唤她。
张娴君道:“这女子择夫嫁人,可真真是第二次投胎,这若是遇了良人,一生无忧,这若是遇到了这般猪狗不如的,可……哎……”
她家里爹爹虽然自诩风流,平妻妾侍众多,但是她爹爹毕竟是个怜香惜玉的,家里的诸位夫人姨娘争宠,也不过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闹一闹,她爹爹却从不会对女人下狠手的,就算是青楼歌姬之类的,她爹爹也都是怜着护着的,绝不会像程瑾玉对阿沽这般心狠手辣的。
那日车马慌乱时,她第一次见到阿沽,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是张娴君却没有想过,竟然次次如此。而且那个程公子似乎也不避讳,她在马车里,都已经撞见了好几回了。
她想到这里,就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衣冠禽丨兽!”
杏儿自然是不肯出声的,只低了头,默不作声,任由自家姑娘骂着。
张娴君码够了,就吩咐杏儿:“你这几日想法子去和陆家商队的人说,说我们要回去,我们必须离开程家的队伍,回到陆家的队伍里。”
“姑娘?”杏儿如临大敌,一脸为难。她不过就是个小丫鬟,她能有什么法子,这陆爷不开口,陆家的商队怎么可能带上她们家姑娘?
张娴君拧着手帕,像是犯了恶心,骂道:“这个程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杏儿欲哭无泪。
阿沽几乎是穿过了整个程家的马车行队,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的。她不知道,距离她马车不远处,有人正掀着帘子,偷窥着她。
“穆公子,您的药来了。”
穆凡成扔了帘子,接过药碗,一口闷了下去。他现在喝药跟喝水似的,可是那些药根本就不起作用,他那一处依旧是毫无感觉。
他愤恨地想着什么,忽然开口道:“听说陆家的那个姓张的船帮掌柜的女儿,现在就在程家的车马行队里了?”
“是。”
“陆玥泽是吧?张明川是吧?呵呵……你们以为废了小爷,小爷就不能动你们张家的姑娘了吗?呵呵……走着瞧!”他自言自语是说完,又朝着阿沽消失地方向看了一眼,嘴里呢喃着:“身带摇铃的姑娘,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
叮铃铃,叮叮当……马车里,摇铃声响个不停。
云珠趴在软床上,蹭来蹭去,眼睛里水汪汪的,可怜兮兮地求饶。陆玥泽这才把手收了回去,唇角上翘,居高临下地盯着云珠,道:“下回还淘气吗?”
云珠老实地摇头。
陆玥泽手又伸了过来,威胁她:“如果再敢淘气,爷还会挠你痒痒!”
云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摇头,保证自己不敢了。
陆玥泽收拾完她,这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给爷打盆热水来!”
不多时,马帘子被掀开,陆玥泽的随从端了一盆热水进来。那随从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陆玥泽的脸上,被墨汁画的左一道右一道,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手印印在脸上,简直乱七八糟的。他吓得不禁地张了嘴巴,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敢发出,立即就低了头,恭恭敬敬的。
陆玥泽面不改色地接过了热水盆,等随从退下去之后,他转身就把马车尾端的云珠捞了出来,拿了帕子蘸了热水,一下下地给她擦手。
云珠看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地笑个不停。
陆玥泽瞪圆了眼睛,伸手去点她的鼻子:“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还敢笑?你家爷刚刚都被人笑话了!”
把她沾满了墨汁的小手擦干净,陆玥泽把想要逃跑的“罪魁祸首”又抓了回来,指了指水盆:“跑什么跑,过来,伺候你家爷洗脸!”
云珠乖巧地去拿了帕子,趴着陆玥泽肩头,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他脸上的墨汁。
原来,刚刚两个人在马车里,陆玥泽铺了纸研了磨要教云珠写字,云珠却拿着毛笔淘气起来,在陆玥泽的脸上胡乱地画。陆玥泽眼疾手快地抢下来她手里的毛笔,她却好,直接上了手,把沾了墨汁的小手摸在陆玥泽的脸上,瞬间就是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于是,陆玥泽直接就把云珠放到在软床上,挠了她的痒痒,直到她求饶为止。
云珠把陆玥泽洗了脸,又拿了姑娘家的花露,想要往陆玥泽的脸上涂,陆玥泽立即吓了一跳,握着她的手,急忙摇头:“你们女孩子用的东西,爷不必用。”
他说完这话,就发现云珠一脸的坏笑,显然是再调皮。他反应了一下,迅速地把她的小手拉过来,果然瞧见她手里的小瓶子里,药膏是完好无损,不曾用过。他知道云珠不喜欢那些姑娘家的东西,平日里也很少用花露,但是她身上自然有一股香气,是属于她的女儿香,陆玥泽每每闻到,都觉得沁人心脾。
他把淘气的小姑娘搂进怀里,香了一口,这才指了她手里的花露,道:“这明明就是没用过的,你怎么想到给爷拿来用?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故意想要爷身上带着一股女儿香?”
云珠嘿嘿嘿地笑,偷偷地挪着身子,想要跑,陆玥泽就知道她在淘气,哪里能让她跑了。一把就把她拉了回来,按照膝头上,伸手接了她手里的小瓶子,忽然唇角上扬,道:“正好这路上没事,爷给你抹香香吧!”
云珠总觉得陆玥泽这笑容不对,可是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用花露给她擦脸,她也就没有躲,便懒洋洋地躺在他膝头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她虽然平日里不喜欢抹什么花露,但是也不排斥,可有可无。
她躺着躺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陆玥泽给她抹完了脸,抹完了脖颈之后,手竟然没有停……云珠顿时就红了脸,她算是明白了,陆玥泽这是要在她全身都涂满花露!
只可惜,温水煮青蛙,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