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岳谅说的很慢,“大部分场景的主人都死了,那是不是只要度过个别场景,就过关了。”
“你这是个肯定句还是问句?”
岳谅摇摇头。
会有人杀人吗?像第一轮游戏里那样,在没有明显冲突的情况下,为了个人利益杀人。
沈当归又扔了一本书进去。
书籍不但是人类向上的阶梯,还能给人类带来光明。
他没闲着,开始翻箱倒柜。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岳谅起初毫无所觉,后来才发现,因为满脑子死亡与生存,也还没转过弯来,“你在干什么?”
沈当归敲桌子听是否存在夹层,尖锐厚重否定猜测的回响令他觉得无趣,“请动用一下您的大脑。”
哦,是在找卡片。
暂时什么也不想做的岳谅走到堪称豪华的沙发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嘶。”
沈当归抬眸看了她一眼。
被硌到的岳谅蹭的站起来,手指摸上了那块凸起,顺着凸起的边缘线摸了一圈,摸出了一个四方的轮廓。
她捣鼓捣鼓,从里面抽出一张材质不明的卡片。
一看内容颇为失望:“实物卡。”
沈当归微笑,徒手掰断了一块桌角。
把卡片塞进口袋里,岳谅有些困了。他们进入游戏已经有十个小时了,在和平年代,醒来十个小时后代表着学习或者工作告一段落,夜生活的开始,而在这种精神时刻紧绷的环境里,已经接近极限了。
岳谅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闭眼,沈当归就能把门打开一个人走得潇潇洒洒并且连这扇门都不帮她关上。
她不能睡。
沈当归看出她的精神不济,也看穿了她内心的顾虑,于是“真诚”建议:“不如我先休息?你看着我睡,主动权在你。”
岳谅面无表情。
她难道看起来像是有智力残障的样子吗?由于没有在此环境下的自保能力,她怎么敢在沈当归睡着的情况下主动开门。
只不过白白让他休息而已。
这样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她上下打量的目光有黏性,沈当归被她盯得直皱眉头,末了手指在桌面上用力叩了一下,“小姐?!”
岳谅开口:“我们抱着睡。”
沈当归:“……”
“我目前只想到这一个办法。”非常时刻非常措施,男女有别这种话在这种危急时刻一点力度都没有。
岳谅朝他招手:“你到这里来,我们轮流睡,我先睡。”
“……”
沈当归看着作风极度开放的某人,深觉她家长辈在两性教育上的失败。
“啪。”
“啪啪啪。”
上一秒还在约睡的两人同时看向声源,在现在看来杂质良多的玻璃窗户上映着数片影子,从外部传来的拍打令玻璃发颤。
“这些玻璃支撑到我们都休息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没有可能。”
“那这扇门后面没有一只长毛怪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以试试。”
沈当归抽出一沓卡片,快速地选出一张后又放回了贴身的口袋里。
岳谅红了眼,原本这里面有一半都是她的。
诅咒他。
一米长的撬棍在他手里轻如无物,稍微转了转适应手感就被牢牢地握住了。沈当归回头,丹凤眼在跳动的火光里万分妖冶。
他舔了舔唇角:“请做好准备,我要开门了。”
岳谅举起岳家拳,凝重点头。
大门拉开,长毛飞舞扑来,沈当归手中的撬棍一横一甩,长毛怪倒飞出去砸在墙上,啪叽落地。
他闪身出去,岳谅凭借身体的柔韧性,堪堪躲过另一只扑过来的长毛怪,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刚从房间里离开,脆弱的玻璃就坚持不住了,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过道里仿佛挤满了这种生物,撬棍挥舞不知道打死打残多少只,到后来几乎是踏着它们的毛皮前行了。
“太多了,还是应该到房间里去!”
沈当归再度敲爆一只长毛,惊讶于她的存在。
“你怎么还在?”
他还以为这家伙早就被怪物淹没了。
岳谅抓住咧着血盆大口试图咬自己一口的长毛,猛然下腰,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它砸在地上。这种怪物的獠牙是很可怕,但它们的体重却只有差不多五千克,而且重量大部分都在头颅和脊椎上,四肢单薄至极。
只要抓住它们的身体,借力摔出去,怎么也能让它眼冒金星,暂时失去战斗力。
她直起身,气喘如牛。
“我说过,你很难甩掉我。”
沈当归笑了,嗓音透露愉悦。
“那您可要继续努力了,亲爱的岳小姐。”